红楼梦&《红楼梦》：说说贾代化袭爵的秘密(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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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来说一说贾珍的“三品威烈将军”。有的人会将“一等”和“三品”弄混，所谓的“一等”是爵位等级，一等、二等、三等，在轻车都尉以上的每等爵位都分为三个等级。而“三品”属于官员级别的高低，起源于曹魏时期的“九品中正”制度。公、侯、伯爵属于超品，子爵正一品，男爵正二品，轻车都尉是正三品，贾珍是三品将军，依然属于“轻车都尉”爵位，至于是一等轻车都尉、二等轻车都尉还是三等轻车都尉，书中没有写明就不得而知了。
那么，贾氏家族的爵位继承就出现了一个很诡异的情形，贾代化、贾赦、贾珍分别属于贾家的三代人，却获得了同样的爵位：三品**将军（对应清代历史上的轻车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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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你还觉得是宁国府降比荣国府快吗？你还觉得是因为宁国府子孙不如荣国府的吗？
在读者看来，在作者的写作意图中，确实“箕裘颓堕皆从敬，造衅开端实在宁”，宁国府子孙不肖的程度是甚于荣国府的，但是在朝廷的眼目中，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并没有这样的差别。如果皇帝真的觉得你不行的时候，完全可以削爵，递籍为民啊，何必还给你个爵位承袭。贾赦就曾经说过，我们家的孩子想当官就跑不了官做，何必读成个书呆子！言语之中颇为自得。因此，根据这样的言辞来判断，贾氏家族的袭爵并非像林如海家那样按次承袭，只封袭三代或者四代，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出现，是可以一直承袭下去的。宁荣二公厥功至伟，为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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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文治武功，对一个人最好的褒奖就是文武双全，中国人凡事都喜欢圆满，这是传统的思维习惯。贾家以军功起家，九死一生获得了如今的成就，成为钟鸣鼎食之族，但是贾家的先祖并没有忘记耕读传家的根本，设立了族塾。从贾敬、到贾政到贾宝玉，都贯穿以读书入仕的思想，以成为真正的诗书翰墨之家。
我们从赖嬷嬷描述贾代化的情形看，“你珍哥儿的爷爷，那才是火上浇油的性子，说声恼了，什么儿子，竟是审贼”，可以看到一个行伍出身的武将的火气。
贾代善呢，气质和贾代化是明显不同的。张道士和贾母都说，这么多儿孙，只有贾宝玉才像他当年的样子。贾宝玉长得什么样，女孩一般的人品，面若桃瓣，目若秋波，可以想见贾代善当年是如何的翩翩佳公子，如玉美少年。如此看来，贾代化、贾代善，不就是一武一文的形象设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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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功起家是贾家第一代创业者贾演、贾源的事情，到了贾代化、贾代善这一代自然到了文治阶段。我们联想到清初定鼎中原，曾经戎马倥偬的将领获得了荫封，如今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国家更需要安定和发展，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之下，是不是贾代善这样的官员更受到皇帝的青睐呢？因此，代善临终一本上奏，皇帝格外垂怜，赐予贾政一个官职，是有原因的。
当然，宁荣二府与其他勋贵人家的爵位对比情形来看，总体是下滑严重的，是属于逐渐被边缘化的家族（以后会另撰文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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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清朝初年，异姓功臣爵位世袭情况相当混乱，一是定鼎之初，还没有形成完备而系统的袭爵体例，这个秩序大概是到了乾隆朝才有了固定的模式和系统。二是因为皇帝要平衡各方势力，维护自己的统治，有的要打压，有的要拉拢，就造成了政令不一、个例个案的情况非常多。就拿异姓功臣袭爵来说，你无法确定是按照降袭制度，或者按次袭爵来承袭的，究竟是一代降一级，还是按照皇帝心意一下子降几级都没有成为定例；至于继承者是嫡长子，还是兄终弟及，也没有整齐划一。这个时期，皇帝的决定权更大，其根本目的也只有一个，维护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