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清风专栏 | 老家的集市中国行|千年书院|张栻|王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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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风编辑|燕子图片|网络
农历逢五逢十，老家就有集市。虽已见识了城市的繁华，更领略过大型批发市场的琳琅满目与应有尽有，但我就是喜欢老家集市的热闹与纯朴。这丝丝缕缕的情愫，不时牵动着我在异乡的心。
老家的集市原在街里。东西与南北走向的街道两边，统一砌了砖堆儿，架上水泥板，就成为一个一个的摊位。摊位不固定给谁，谁去的早谁占个好位置。不过时间长了，常去的商贩们达成了默契，每家的摊位已相对固定，这样也方便回头客。后来因妨碍交通，集市就挪到了现在的位置——穿越大坑的两条特意堆起的路上。
这两条十字交叉的路，很多年前就有了。那时我上初中，大队干部见大坑就那么闲着，实在是可惜，就商量着把大坑承包给了个人，每年缴纳一定的费用。承包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和经济头脑，自承包后，大动干戈，几台大型挖掘机开动，把大坑又挖深了很多。挖出的泥土在坑里堆积成两条交叉路，大坑从此就被分割成了四块儿。有两块儿养上了鱼，另两块儿种上了莲藕。从此，大坑在记忆里就不同了，没有了原有的亲切，孩子们失去了在大坑里自由玩耍的权利。大坑红火了好几年，后又无人问津了，渐渐处于荒废状态。
随着日月的变迁，大坑的水面在逐渐缩小，北边的两块儿坑塘几乎已被填平，上面长满了杂草，正好为集市创造了有利条件，被用来停车和存放货品。集市还是沿路铺开，不过没有了水泥台子。卖衣服和鞋帽的都自带摆放的架子，排列倒还整齐。卖瓜果蔬菜的大多还是席地而摆，摊主蹲着或是坐着，没有大声吆喝的，大家好像都是老相识，摊主对第一次光顾的买主也并不觉得陌生。买主好像时间很宽裕，一家一家地看，波澜不惊的问问价格。一圈问下来，往往会选价格最便宜的，尽管货品卖相差了些，但往往被忽略。等手提肩扛的往回走时，碰到相熟的人，满脸的热络。刚到的那个，口中首先说出的往往是“你买的某某菜多少钱一斤”。当回答的人报出意想不到的低价格时，她就会因兴奋提高了音调说“在哪啦，我也买点去”。这样的场景多是出现在过过苦日子的家庭主妇身上，她们手中的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在她们的意识里，能吃饱穿暖就已经很满足了。自己在吃穿上从不讲究的她们，微低着头走在人来人往的人群里，心里盘算着中午一家子人的饭食，粗糙又布满皱纹的脸上荡漾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母亲和父亲在农活不忙时也会去集市上摆摊，帮姐姐卖调味品。我刚停下车，就看到了提着一兜馒头的父亲。知道今天我要回家，父亲特意去买了新馒头。和身材高大的父亲一起走向母亲守着的摊位，明亮又温暖的阳光下，母亲和邻家嫂子正坐在我家的三轮车上，边看摊边笑着拉话。母亲虽然已七十二岁了，但面色红润，身体硬朗，在左邻右舍的眼里，是最能干又闲不住的人。待我站定后，一一打量自家的货品，其中竟有母亲自制的刷锅用的炊帚。母亲不无高兴地告诉我，光炊帚已卖了几十块钱了，家里还有做好的十几个馍筐，下次集带上。
因我回来，父亲母亲提前收了摊。母亲用一罐辣椒酱和对面卖饼的换了一斤半我爱吃的酱香饼，父亲又去买了豆腐，因我想吃白菜炖豆腐粉条。回家时，我要开车，不能与父母同行。注视着父亲母亲虽苍老但仍硬朗的身影，阳光下的我，心莫名的踏实又感动，惟愿这样的日月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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