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姑娘@聊斋故事：鬼眼新娘(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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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胡万三不敢出门，晚上不敢熄灯，一直惊恐不安地过了好几天，发现除了莫名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外，其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安慰自己是太害怕了，产生了幻觉，这才渐渐地镇定下来，又开始卖起肉来。集市上人们问胡万三为何好几天都没有出来卖肉。胡万三笑道，他生病了。有人便同情胡万三，一个人过日子还是辛苦了一些，劝胡万三娶妻。胡万三一下子就想起了覃姑娘，勉强掩饰住内心的惶恐，嘴角咧了咧，道：“还得劳烦大家帮我说一门亲，我也想娶媳妇了。”众人哄笑起来。有个方脸男子道：“说到娶媳妇，花桥镇上的高秀才就麻烦了，媳妇没娶到，还得坐大牢。”大家立刻起了好奇心，七嘴八舌地问那方脸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男子道，高秀才本来和一个姓王的姑娘定了娃娃亲的，可他嫌王姑娘不够漂亮，又和一个姓覃的漂亮女子私定了终身，就去求爹娘和王家退婚，要娶覃姑娘。不过王姑娘家里十分富裕，覃姑娘家里却只是做小生意的，再加上是定的娃娃亲，高秀才的爹娘以不可失信为由，怎么都不肯同意。于是某日那高秀才就和覃姑娘约定了一起私奔，想把生米做成了熟饭再回来。哪知道高秀才爽约了，那覃姑娘却按时出发了……如今覃姑娘不见了踪影，覃家揪着高秀才要人，那高秀才岂不是媳妇娶不成，还要坐大牢？众人一听，议论纷纷，有认识覃姑娘的说覃姑娘那么漂亮，孤身一人在外，肯定被人给掳走了。有的人则猜测说，也许是高秀才贪图王家富裕，后悔和覃姑娘纠缠不清，会不会把覃姑娘给……卖了，所以覃姑娘才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有个人十分细心，道：“那覃家姑娘一双小脚，不能远走，定然雇了骡车，难道县老爷就不问问赶车的人？”方脸男子道：“谁说没有问！赶车的说是把覃姑娘送到了离我们丰水镇不远的胡家坳，覃家姑娘就下了车，有人可以作证的。哦，对了，胡屠户就住在胡家坳，不知你有没有看到过覃家姑娘？”方脸男子随意问道。胡万三心里慌乱得要命，但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连忙摆手道：“这几天我一直病着，连门都没有出，怎么可能看到覃家姑娘？”“唉，要是有人看到她，把她送回家去就好了，她娘都快把眼睛哭瞎了……”方脸男子感叹道。胡万三心里又是一阵的恐慌，还有一丝丝的后悔……又过了一段时间，胡万三特地去打听了覃家姑娘失踪案的进展，得知高秀才因为有人证明他那一天都没有和覃姑娘见过面，被县老爷斥责了几句就放了回去。而王家姑娘没有责怪高秀才，他们半年后就会成亲。胡万三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百味陈杂地回去了。谁知刚到家，就见到刘媒婆带着一个小妇人上了门，说是来相看胡万三的。刘媒婆介绍说，小妇人姓李，叫娟娘，今年才十七岁，因夫君病死，又没有留下子嗣，在婆家过得十分艰难，因此才来主动相看胡万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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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无关胡万三看了李娟娘一眼，发现李娟娘长得十分清秀，不由得动了心，对刘媒婆和李娟娘十分热情。把二人让进屋去，端茶倒水，又忙着张罗饭菜。李娟娘含羞带怯地看着胡万三忙前忙后，并不嫌弃他脸上有胎记，模样长得丑，年纪也比自己大了许多，微微地对刘媒婆点了点头。于是在刘媒婆的来回奔波之下，胡万三和李娟娘定下了两个月之后成亲。时光飞逝，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胡万三张灯结彩，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高高兴兴地把李娟娘娶进了门。晚上的时候，闹洞房的人走了，胡万三心花怒放地来到了李娟娘身边，把盖头一揭，突然觉得李娟娘低垂着头，羞涩不安的样子有点像覃姑娘，心里不由得一惊。这段时间，胡万三忙着操办喜事，已经把覃姑娘的事忘得差不多了，现在突然想起了她，心里便有些慌乱，也有些不舒服，就想找些话和李娟娘说说，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娟娘，刘媒婆是哪里的人啊？要不是她，我还不能娶你做媳妇呢！”胡万三随便问道。“花桥镇上的人。”李娟娘幽幽地回答道。怎么这说话的语调也和覃姑娘有些相像呢？胡万三不由得更加慌乱了。转念一想，有可能是自己有些害怕，所以又产生幻觉了，扑通乱跳的心这才安定了一些。见李娟娘答了一句话又不吭声了，胡万三只得又找话说：“媳妇，你怎么总是低着头呢！把头抬起来，不要那么害羞，这会儿就我们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