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强&从话剧《小城之春》谈起:春天来了,新的生活会来吗?( 二 )


和剧中的青年们一样,今天的我们仍然面临着各种处境甚至困境下的选择,而这不但决定着我们自己的命运,也影响或决定着他人的命运。所以,每一个选择都需要慎重对待。一个人的本质是他所有行为的总和决定的,而所有行为则是一个个选择的结果。换句话说,一个人的本质是可以选择的,他有选择的自由,只要不死,他的本质就是不确定的,可塑造的,可修正的,他最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就看他作出了什么样的选择。
而戏剧关注的往往是人在极限处境中的选择,这往往是人生的重大选择或关键选择。它见证着人性和人心,也撕裂着人性和人心,最容易引起公众心灵的共振。所以,我倾向于把改编后的话剧《小城之春》看成一种“处境剧”。
此外,剧中的小城何尝不是一种象征?漂泊在外的人想回来过一过安逸的生活,而过惯了安逸的人们又时时憧憬着外面的诗与远方,这种“生活在别处”的感觉对于今天的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所以,这种感觉在哪个时代都是正常的,关键是无论在哪里,你快不快活的问题,你最终是否选择了让自己快活、也让他人快活至少不影响他人快活的路。
赵三强&从话剧《小城之春》谈起:春天来了,新的生活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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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强&从话剧《小城之春》谈起:春天来了,新的生活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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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导演:从电影中汲取很多营养
在从电影到话剧的移植过程中,电影提供了哪些借鉴?采访人员就此采访了本剧导演赵三强。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赵导,这部戏剧时空转换很自由,请问,是否受到了电影的影响?
赵三强:是的,电影改编话剧很难不受电影叙事的影响,电影《小城之春》是中国诗电影的开山之作,导演费穆先生也因《小城之春》被誉为电影诗人。诗电影就是有诗意的表达,有诗的特点委婉、含蓄、蕴藉、隽永。我们这个戏,也希望有这样的特质,像一部诗意的话剧。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任何一部戏剧都是创作者和观众在剧场内共同完成的,本剧在布景和道具基本不变的情况下,时空自由转换,对观众的想象力是一个考验,同时也是一种对观众参与度的信任,但作为导演,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帮助演员进行场景转换,同时帮助观众适应这种转换的?
赵三强:流畅的时空转换是这个戏想要探索的,像电影一样自由。电影是通过镜头的运动,渐隐渐显、叠化叠映来进行场景的转换与时空变化的。我们用灯光的控制和演员的调度,来完成舞台上的淡出淡入与时空的变化。为了能实现自由流畅的场景切换,我们把八场的景(道具),都摆在舞台的各个区域,通过表演区明与暗的变化,和演员的走位(舞台调度),来实现时空的转换。可能有一点多维度的概念,按照我们通常认知的现实世界,是看不到全部景物的。看这个戏是要有点想象力,就像我们读诗,没有想象力是很难体会诗的意蕴与美的。演员很容易建立起这种想象,他们熟知全剧的内容,在导演的引导下,把全剧的场景“摊开铺平”在舞台上,就可以在规定情境中自由穿梭了。叙事是顺序的,没有时空的交错,观众在第一场接受了“场景叠化”的方式,就很容易适应这样电影化的时空间转换。另外,音乐是参与叙事的,每一次转场都有音乐进入,它提供了情感的延宕与时空的挪移。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重复是艺术的大敌,记得您曾经为山艺2018级导演班排演过《雷雨》,相比于《雷雨》在台词和情绪上比较激烈、爆发的特点,此次《小城之春》则显得比较含蓄、克制,这种明显的反差是不是激发出了新的创作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