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暗!画中有明暗,关槐绘《雪山寻梅》

关槐是清代画家,在朝堂上担任礼部侍郎。关槐技法扎实,擅长描绘人间仙境,他笔下的山水画充满了“仙气儿”。画史上写着,“关槐画作脱颖不群,供奉内廷,宠眷特懋。”想想也是,就以这幅《雪山寻梅》为例,谁看了不喜欢。画中呈现的浪漫优雅,让人想要走入画中,感受一下冷冽寒风中的那一缕暗香。
怎么画雪山?有两个难点要攻破,色彩和山石质感。雪山是白色的,宣纸也是白色的。在白纸上画雪山,显然不会取得理想的效果。聪明了关槐想到了渲染一层底色。渲染底色的方法早已有之,多以渲染淡墨色或者淡黄色。关槐为了突出雪山的壮美,通过淡墨积染,凸显了雪山的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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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被白雪覆盖,山的棱角肌理被隐藏在雪中。如果采用写实的方法进行创作,肯定不行。谁看到白花花的一团,也不会认为那就是雪山。于是,关槐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他利用了明暗交界的“分割线”,客观上没有这根线,为了表达上的需要,关槐创造出这根线。看看画中山石丰富的肌理,是不是觉得雪山的气势被画出了。
借助明暗表现山石之感,是清代宫廷画家才会的表现手法。清代初年,传教士来华,也带来了西方绘画技法。历史上称之为“西画东渐”,郎世宁长期在宫廷画院进行创作,把明暗的理念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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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槐构建的明暗世界,不是标准的明暗。运用传统皴法,让他在表现明暗的时候,显得中规中矩。画中安排故事线索,转移观众的视角,让守旧的人不会抓住他的创新不放。
清代宫廷画家在创作中有很多掣肘的地方,皇帝对绘画内容要进行审核。所以关槐在创作中相当老实,即便他运用了新鲜的明暗手法,也将其藏在了皴染之中。可以设想一下,如果关槐更大胆一些,他有可能成为一派宗师。毕竟,自从宋画中出现过模糊的明暗之后,几百年间,再也没有见过传统绘画中有关明暗的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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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槐为了稳妥起见,在主题立意上更加老实。题为《雪山寻梅》,他就画了巍峨的雪山,华丽的行宫,满山的梅树。不是他不想求新求变,而是他不敢求新求变。他已经引入了明暗对比关系,如果创作的步子再大一点,说不定会惹祸上身。
雪景山水很常见,寻梅赏梅也常见,关槐用常见掩盖创新,说明了他的小心谨慎。看懂了关槐的无奈,就会对《雪山寻梅》更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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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是因为他在创作中知深浅、懂进退,所以他的作品深受皇帝喜爱。这份谨慎小心的应对方式,普遍存在清代宫廷画家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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