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懋！都说“元人尚意”，难道他是例外，盛懋绘《山居图》

在山水画的历史上，有两次创作高峰。一次是两宋时期，另一次是元代。有画家根据创作风格，提出了北宋尚法、南宋尚体、元人尚意的说法。这是对宋元时期山水画的概括，也是对绘画风格的总结。所谓“法”，是法度的意思。所谓“体”，是院体的意思。所谓意，是显意与隐意。
显意，是明显的心思，露在外面可以直接看出来。隐意，是隐含的心思，由于没有显露无法直接看到。元代画家把心思融到山水画中，赋予作品浓厚的文人气息。这就是元人尚意的来历。有人喜欢提出不同意见，往往会用元代盛懋的作品驳斥元人尚意的观点。比如这幅《山居图》就是盛懋的作品，哪里可以看出来“尚意”，倒是看出来“尚体。”

文章插图

盛懋是元代著名画家，他年轻的时候和元四家中的吴镇当邻居。人们都跑到盛懋家中求画，吴镇家门清冷。不过，吴镇没有气馁，他说，“几十年后你再看吧。”果然，多年以后，人们认识到吴镇作品的妙处，开始冷落盛懋的作品了。
从这个故事就能知道，盛懋在元代画家群体中是个特殊的存在。他继承的是南宋院体画风。《山居图》用青绿技法，描绘了江南富豪的夏日生活。无论从技法上，还是内容上，都带有浓重的南宋宫廷画风烙印。披麻皴、解索皴、斧劈皴，三种皴法轮番使用，双钩法、界画法、点苔法交织在一起。笔法精妙，设色明丽，的确是南宋尚体。

文章插图

如果给盛懋的身份进行定位，他应该算画工，而不是文人画家。故此，他的画中看不见元人尚意的风格，也很正常。从师承看，盛懋的父亲是南宋画院待诏，师父是赵松雪的弟子。家学渊源加上师门传统，让他十分重视创作技法，故此有人批评他在创作中意趣不足。
还有一点，元人尚意的说法，首次出现在明代。也就是说，元代画家在创作中并没强行区分画工和文人画家的风格。这些工作是由后人完成的，盛懋在创作中没有什么不妥，他只不过追求了另一个创作方向。后人为了强调主流风格，才会用一句元人尚意概括元代画坛。

文章插图

【盛懋！都说“元人尚意”，难道他是例外，盛懋绘《山居图》】空谈理论，不如好好看画。尚意或者推崇技法，在审美上的确有高低之分，不过其中差别和作品质量息息相关。技法更像是地基，尚意更像是装饰。如果没有地基，意味着没有房子，就别谈装饰房间了。回归作品本身，用作品说法，才不会纸上谈兵。
盛懋在画中偶尔也会流露出隐逸江湖、寄情思于笔墨的感慨，从这一点看，他和大部分元代画家在思想上没有太大区别。从这个角度看，盛懋在创作中不排斥尚意。《山居图》中的山岚雾霭，看上去浪漫优雅，这就是显露心思。

文章插图

看似，盛懋在元代画家群体中显得例外，是个特殊的存在。但是，当你仔细思考之后，还会觉得他就是那个例外吗？在尚意的话题中，如果考虑到表现手法的理性和意兴，那么盛懋做到了。难道可以说，他也是尚意的画家。
拓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