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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如《云岭烟霞》一作,翠色赋彩而山色愈葱郁,赭色点染即云岭起烟霞,浓墨粗笔勾勒山丘雄浑之筋骨,点线皴染明暗分出山体浑厚体势,还有草木掩映下的屋舍,水墨烘染、留白造虚的流云、江河,使得画面在虚虚实实、大大小小、厚厚薄薄的画面营构中,带给观者心游大千而与天籁共鸣的“天人合一”审美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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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孙鸿骏先生山水绘画的笔墨表现,既有“笔以立其形质,墨以分其阴阳,山水悉从笔墨而成”(韩拙语)等国画山水语言根本的继承,亦见画家“应物象形”的外像考量和个人情感波动、精神意志注入的自我内化表现,可谓之师古而不落成法,求新又根基扎实。如其惯用的点簇皴法,笔线起伏、纵横交错、密密匝匝而笔墨丰富、线写多样,有画家学习传统、锤炼笔墨的传承;还有画家行笔运墨中,心随天籁而天机偶发、墨韵成趣的情感宣泄和审美认识。如《太行山高》中,笔墨刚硬挺拔、曲折顿挫而巉岩绝壁棱角鲜明,线面交织层叠、对比鲜明而草木密植丰茂皆是如此。再有《云岭松涛》,形似刮铁、豆瓣的皴法运用,赋予山石坚硬、草木峻拔之感;《云白峰高》中折带、斧劈之法勾斫擦染,带来石质坚毅而群峰峭拔之貌;还有《太行峰高》短线积簇、疏密有致的笔态,生成太行峰峦大小、高矮错落成趣之形,等等不一而足呈现出画家即兴绘写的物我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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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笔墨之于绘画的最终落脚之处,还在于自然造物的画面反映,在于画家主观精神进入横崖无际、寰宇天地的交互共鸣的意趣蕴藏。以孙先生《秋居南山》观之,画面中天高云淡、北雁南归、山色明净均是自然山野秋景时象写照,而柴扉半掩、雅舍轩敞、高士静坐的人文建筑和活动的点缀,更见画家主观意识里对“秋”的观感,注入画面山水意境营造的人与自然的沟通交融,似有与“天地精神共往来”的精神探求。赏读《太行秋居》《秋山雨后》《雨后听泉》等作品亦有此感,幽林簇簇于农家道旁,瑞菊绽放于栅栏之下,溪涧潺潺穿过小桥,其笔墨造像山水有更体现了人与天地的谐和共生;秋雨渐歇而烟云犹在天际,群山如洗溪涧秋水丰沛,山居对轩窗,清气萦怀抱,画家山水相衔、草木荫翳、烟霞辉映而远近布陈中,更见其澄观自然的心胸畅快,造化自然的风神骨气,及以情观景、用情造景的交融之境。(文成功美术馆书画艺术评论员 冯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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