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凝!我念梅花花念我,宋词的美丽与忧伤,即使过了千百年依然触动人心

万籁寂无声,衾铁稜稜近五更。
香断灯昏吟未稳,凄清。只有霜华伴月明。
应是夜寒凝,恼得梅花睡不成。
我念梅花花念我,关情。起看清冰满玉瓶。
——宋·黄升《南乡子·冬夜》
那是一个寂静而寒冷的冬夜,夜色阑珊,已近五更,布衾依然冷得像铁块一样。
香炉里的沉香不知何时燃尽,残灯如豆,昏暗凄冷。
窗外,满地霜华,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清冷。
这样的寒夜里,风中的梅花想来也是难以成眠吧。
词人惦记着梅花,想象着梅花亦在惦念他。
他披衣而起,看到玉瓶中的水已凝结成冰。
整首词描绘了一个很凄美的冬夜,令人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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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的作者黄升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他是南宋词人,根据史书记载,他曾受教于南宋末年著名理学家游九功,虽有才华,却不事科举,游走于山林间。比起陆游、辛弃疾、姜夔这些人,他的知名度确实不高,但是他所编选的《花庵词选》对后世影响极大。
从宋朝到后来的元明清,不少文人都曾编过词选,大多“精而备”,或“备而不精”,而黄升的《花庵词选》则不然,囊括了从唐朝到宋朝,凡二百二十二家共七百五十余首词,全面展示了唐宋几百年间文人词的发展历程,对词的保存和传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后人对《花庵词选》的评价颇高,这也让他在词坛上占得一席之地。
再说回这首《南乡子》,是他的代表作,通过描写冬夜的梅花,营造了极其寒冷又极其唯美的意境,即使过了千百年依然动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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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的上半阕描绘了一幅寂静又凄冷的冬夜图,烘托了词人孤寂的心境。“万籁寂无声,衾铁稜稜近五更”,前一句着重描写夜的“静”,后一句着重突出夜的“冷”,短短12字,主人公寒夜难眠的愁苦形象便跃然纸上。
“香断灯昏吟未稳”,这一句描写的是室内的情景,炉香已燃尽,灯火也变得晦暗不明。
“香断灯昏”不仅是为了渲染凄冷的氛围,也是为了突出时光的流逝,和前文的“五更”相呼应。
接着的“凄清”二字是贯穿全文情感的词眼,既是指环境,也是烘托了词人此时的心境。
最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室外,“只有霜华伴月明”。
霜花和明月都是冬夜里常见的意象,本就象征着凄冷,又修饰以“只有”二字,无形中又将词人的凄凉心境推进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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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看下半阕。过片一句“应是夜寒凝”是承接上半阕的词意而来,又引导着下半阕的环境氛围,承上启下,很是高明。
接着一句“恼得梅花睡不成”,历来为人所称道,明明是词人自己睡不着觉,却偏偏说梅花因寒冷难以成眠。
这里词人将梅花拟人化,赋予了它人的情感,将写景与抒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体现了词人高超的艺术手法。
这一句将梅花写活了,他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又有了“我念梅花花念我,关情”,此时的梅花俨然成了词人的知己,所以才会心有灵犀,互相惦念。
“起看清冰满玉瓶”,最后以一幅玉瓶清冰的画面结束了全词,至于梅花到底如何了,词人没有明说,给人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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