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新人奖#千万别宣传紫金陈获“第四届茅盾新人奖”!网文作家究竟多厉害?( 三 )


而要以媒介变革的思维方式,参照“经典性”这一古老的文学精灵曾经在“口头文学”“简帛文学”“纸质文学”等不同媒介文学中“穿越”的方式,考察其如何在“网络文学”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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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络性”的意义上讨论“网络文学”的“经典性”,首先要确立的一个前提是,把“经典性”与那种一以贯之、亘古不变的“永恒价值”脱钩。
在这个问题上,笔者明确反对以《西方正典》作者哈罗德·布鲁姆为代表的那种带有文化保守倾向的审美精英主义的观点。
如特里·伊格尔顿在《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一书中所言:
“文学”就像“杂草”一样,不是一个本体意义上的概念,而是一个功能意义上的概念。
如果说“杂草”是园丁需要拔除的一切东西,“文学”可以相反,是被人们赋予高价值的写作。
这就意味着“文学”不再是一个稳定的实体,拥有永恒不变的“客观性”。
什么样的写作可以算作“文学”?什么是“好文学”?都是一时一地的人们价值判断的结果。
价值判断与判断者“自己的关切”密切相连,本身必然是不稳定的,随着历史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但又不是随心所欲的:
它们根植于更深层的种种信念结构之中,而这些结构就像帝国大厦一样不可撼动。
〔英〕特里·伊格尔顿:《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伍晓明译,北京大学出版社。
这个隐藏着的价值观念结构,就是意识形态的一部分。
在这个意义上,“永恒的经典”的说法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妄见”,“所谓的‘文学经典’以及‘民族文学’的无可怀疑的‘伟大传统’,却不得不被认为是一个由特定人群出于特定理由而在某一时代形成的一种建构(construct)”。
只要历史发生足够深刻的变化,未来很可能出现一个社会,人们不再理解莎士比亚,也不需要读懂他,因为以那个社会的情感和思维方式,人们不再能从莎士比亚那里获得任何东西。
虽然很多人会认为这种社会状况将是一种可悲的贫乏,但未必不可能是进化的结果,“不考虑这种可能是武断的,因为这种社会状况可以产生于普遍全面的人的丰富”。
茅盾新人奖#千万别宣传紫金陈获“第四届茅盾新人奖”!网文作家究竟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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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时代发生的一个最深刻的社会变化就是,网络的媒介特性为瓦解精英中心统治提供了技术可能。“超文本”与和ACG文化的共通性,打破了创作的封闭状态和“作家神话”,甚至“个人作者”也不被认为是必需的。
由此,“天才的原创性”“绝对个人风格”等信条也就烟消云散了。
“粉丝经济”决定网络文学只能以受众为中心,判断什么是文学、什么是“好文学”的,不再是某个权威机构代表的“特定人群”,而是大众读者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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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刷时代虽然大众通俗文学也相当发达,但一直存在着“精英文学”和“通俗文学”两个系统。
“通俗文学”无论拥有多庞大的读者群也是“不入流”的,而“精英文学”无论多小众,也握有“文化领导权”。“精英文学”必然是高雅的、难懂的,大众要么敬而远之,要么以谦卑的态度学习。
中国自五四“新文学”建立以来,通俗文学一直处于被压抑状态。
但1990年代“市场化”转型以后,通俗文学的影响力日益扩大,“超越雅俗”逐渐成为学术界的主导倾向。
到20世纪末网络文学兴起的时候,金庸的经典化地位已基本确立——这或许可以象征着印刷时代末期雅俗合流的大势所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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