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文徵明的紫藤,以及我永远牵念的父母的藤( 二 )


紫藤#文徵明的紫藤,以及我永远牵念的父母的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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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文徵明的紫藤,以及我永远牵念的父母的藤】上班路上,我的目光总被不知谁家的一院爬山虎吸引。那院墙、大门皆被密藤苫盖,盛夏滴翠,深秋流金,一派生机盎然,昭示着庭院主人对生活的热爱,即便冬春时节只露出那枝枝蔓蔓的藤条。可遗憾的是,我从未见过大门开启,或许主人已经搬离,只留下这藤条年年葳蕤,无人打理。一日,痛心地发现几条藤叶已然干枯,原来是邻居施工刨断了墙外的一株。主人不在,除了我,又有谁在乎?可我也只能兀自神伤地记入文字罢了。
一株绿萝陪我六年了,天天看着我在办公室里埋头工作,它又何尝不是如我一般,只顾生长,不问东西?绿萝很好养,只要有点水分,就停不下来地一直绿着。我曾遐想,若有足够的时间给它拍个延时摄影,呈现出的将是藤条蜿蜒滋长的生命传奇。隔段时日,我便要整理一番,让它长得更顺溜,直至织成一方绿油油的墙上挂毯。当我仰头看它时,它也正低头看我,相看两不厌,恰如一知己。当我那次出差两个月回来,开门发现绿萝伸长胳膊向我招手时,竟感动得几欲流泪,原来它已成了我的世界的一部分,成了我的藤。
紫藤#文徵明的紫藤,以及我永远牵念的父母的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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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白居易在《陈家紫藤花下赠周判官》一诗中咏叹“藤花无次第,万朵一时开”,令唐代不知哪个陈家的紫藤花开千年,成了白居易的藤。马致远一句“枯藤老树昏鸦”,令不知哪处荒野中行将枯朽的老藤在诗词的天空下永世不朽,成了马致远的藤。季羡林感喟“在茫茫人世中,人们争名于朝,争利于市,哪里有闲心来关怀一棵古藤的生死呢”,令燕园那棵哭泣的古藤永远得以被关怀,成了季羡林的藤。
拙政园的紫藤应是感恩与文徵明的那次遇见的,令它的命运从此与众不同,几百年被人追随,吸引着心有灵犀的人们共同守护,而文徵明也因这紫藤时常被忆起。我则感念根植于我血脉的父母的藤,感念生命中邂逅的寻常的藤,我们彼此成全,葱茏了岁月,丰富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