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见宝玉作诗被赏,贾兰、贾环同样技痒,表现为何大不同?

《红楼梦》第七十五中,中秋众人团聚,贾母为活跃气氛,让众人玩击鼓传花讲笑话。花传至宝玉手中时,他怕笑话说好了被贾政指责油嘴滑舌、说不好又被骂笨口拙舌,干脆推辞“不会说笑话”。贾政于是命他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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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诗本身让贾政基本满意,或许是节日应景、家族团聚的氛围需求,总之贾政不似往常那般苛责宝玉,而是命人赏赐,拿他从海南带回来的扇子赏给宝玉。见宝玉被素来严厉的贾政当众夸赞、又被奖赏“好东西”,贾环、贾兰二人都很心动,但表现却很不同。一个直接、主动,另一个则遮遮掩掩扭扭捏捏、很是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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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写,贾兰见宝玉被夸,当即直接出席、也作了一首,呈给贾政看。另一边的贾环,虽然也心痒痒手痒痒,却并不敢顺势一同站出、一同趁机主动要求作诗,而是在几个回合之后、击鼓传花传到他手中之时,才表示也愿意做一首诗。差异为何如此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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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点,局中最年幼的贾兰,尚且拥有家人团聚饭局中“小朋友当众表演、演什么都能被夸”的“特权”。一桌人中,贾兰年纪最幼、辈分最低。在座人员中,只有贾蓉和他同辈,但贾蓉年纪远远大于他,早已经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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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太奶奶、爷爷、叔叔伯伯姑姑团团坐的环境里,只有他一个“小朋友”。虽然贾兰也并不是什么幼儿园小不点、托儿所小毛头,但在家族团聚、庆祝节日的氛围里,最年幼的嫡孙,依旧占着“最能表现可爱”的天然优势。主动要求表演,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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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点,贾环个性别扭、心思复杂。贾府等级森严、嫡庶有别,正房嫡孙和侧室庶子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这并不意味着,团圆饭桌上的那一点搞气氛活动,庶子贾环都没资格参与。相反,从贾赦贾政的表现来看,他贾环大可以和贾兰一起凑热闹、将写诗活动推向小高潮。但贾环偏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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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赵姨娘对贾环的教育都非常糟糕。时时刻刻向他灌输“你生来就低贱、人人都想欺负你”的天生“贱骨头”论,又不遗余力贪图他能攫取更多带血的利益。贾环没能长成探春那般风光霁月、大气聪慧的人,他在意自己的出身、又觊觎不属于自己的财富和地位,心思很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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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兰没有这样的扭曲想法,写诗就仅仅是写诗,小活动便只是小活动,所以能轻松自然主动要求。贾环在一件简单的事情上、都附着了“嫡庶尊卑”“我到底能不能把他们比下去”等复杂心思,反而犹豫怯弱、不敢主动。说是阖家团圆,但“一家人”的心思,却又如此生疏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