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堌堆!「青未了」李传民专栏 | 时过六十年,重访堌堆洼( 二 )


围着堌堆转了一圈,当年俯拾即是的陶片全然不见踪影,有的大概已被复制,放在博物馆的玻璃柜台里去展览了吧。我很后悔当年不知道把那个烧水的陶罐带回家去收藏起来。 堌堆顶上,文物管理部门所立石碑碑座尚在,碑身不知被什么人推到路旁的壕沟里,断为两截,平躺在地。断碑碑文仍清晰可见:
××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波 刘 遗 址
一九七九年一月公布
一九七九年三月 立
这碑文有两处值得商榷的地方。一是地方方言,波、坡不分。误把“坡刘”写成了“波刘”,二是误把“坡刘堌堆遗址”写成了“波刘遗址”。堌堆因村庄而得名,堌堆是文化遗址。村庄不是什么遗址。坡刘庄依然存在,它人烟兴旺,欣欣向荣。正如不能把周口店猿人遗址说成是周口店遗址,不能把大汶口文化遗址说成大汶口遗址一样。我热切期望哪一天,一座规范的石碑能够重新竖立在堌堆上面。
日近正午,我再一次扶杖登上坡刘堌堆,坐在财神庙前的碑座上,小憩静思,遐想着商周时代的先人在这里怎样过着原始的渔耕生活。他们在这里顽强地拼搏,与自然抗争,与命运抗争。夏秋雨季,洪水泛滥,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他们为了图生存,谋发展,躲避洪水,年复一年地挑土筑堌堆,安家立业,繁衍生息,因地制宜地创造了独具地方特色的堌堆文化。作为后来人,我们应该怀念,应该追思。想着想着,我不禁感慨系之,吟诵起唐人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呜呼!宇宙之浩瀚也,吾身之微渺也。白驹过隙,人生苦短,古今一也。时过六十年,我重访堌堆洼,今生今世,我还能再有一个六十年吗?
临别坡刘堌堆,我包上了 一把黝黑的泥土,采摘了一株黄花初绽的婆婆丁,还有一株开着蓝花的不知名的小草,以做为这次重访堌堆洼的纪念。再见了,坡刘堌堆洼;再见了,冥冥中的远古幽灵……
二零一六年清明节初稿
二零二一年三月一日修改
备注:坡刘堌堆洼现属菏泽市开发区岳程办事处管辖。西邻上海路,东近台湾路,南近长江路 ,北望淮河路。文物保护碑是原菏泽县人民政府立。现在有菏泽市人民政府立的规范新碑和原来的断碑并立于堌堆之上。周围开发建设的化工企业已被清除,废弃的砖瓦窑坑塘也被改造为宽阔的洙水河湿地公园。成了游人如织的风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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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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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传民,笔名雷泽风。男,1945年生,菏泽市人。菏泽市外贸粮油食品公司退休建筑工程师。山东省暨菏泽市诗词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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