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梁#苏美林 | 漂泊的“脊梁”（短篇小说）( 三 )

“好！”工人们齐声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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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木箱往地上一摆，一个床板往上一棚，简单大气的餐桌霸气而出。工人们用不锈钢盆端着饭菜摆了“餐桌”一圈，两箱啤酒往中间一放，真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甚是豪放，恰似梁山好汉重现眼前，颇有“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的氛围。
“大家辛苦了一天，着实不易；咱们聚在一起，就是缘分，干！”总经理程仁顺又开始了他的演讲，“我的老同学大林带着两位新生力量加入咱们的集体，我特别高兴，为给他们三位接风，大家干！”
“我是来向大家学习的，最重要的是来这里避暑。”大林嘿嘿笑着说。
“大林老师是我的授业老恩师，”东艺挺着大肚子打着酒嗝说，“都怪我当初不好好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铆哥，俺老师跟着你干，你要敢欺负他，我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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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林老师也是我的老师，老师当年对我可好了，可惜我不争气……”程武法也随声附和。
“我敢吗？”铆工憨憨地笑着说，“大林老师很能干，壮得很！来老师咱喝一个！”
“好，咱大家共同干一个！”
“自从辍学后，我就离开了家，像个茅草一样四处漂泊，想起来在外打工的这些年，真是一言难尽！”东义端着酒瓶，眼圈发红，“我去过北京，跑过上海，到过深圳，下过广东……跑了太多的城市，盖过太多的大楼，可是我只是城里的匆匆过客！有时还挣不了钱，没法养孩子老婆，我还是个男人不？”
“兄弟，别说了！”铆工灌了一口酒，拍了一下东义的肚皮说：“都一样，我住过高楼，睡过马路，饿过肚子，吃过大餐，我他妈甚至穿着水衣到井底摸过钻头，那次我差点就没爬出来……”毛工哽咽了，“我不怕苦和累，就怕没活干，为啥呀？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不外出打工又能咋办？不拼命挣钱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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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喝汤没有？在家里又闹你妈妈了？”正在吃饭的武启把碗一放，酒瓶一搁，接听孩子打来的电话，“爸在这很好，活不重，天不热，吃得好，睡得香……你不能来，在家听恁妈的话……”
“都是报喜不报忧呀！”程二顺听着武启的电话感叹地说，“家乡有自己的亲人，活着自己的灵魂，却养不住自己的肉体，只好像茅草一样随风漂泊，如云彩一样居无定所。”
“武启说的不假呀，这儿真比咱老家凉快多了，嘿嘿。”石华笑着说，“就是这儿的蚊子真厉害！”说着“啪”一下朝大腿上打了一下。
“这儿的蚂蚁也大得吓人，像两个黑豆籽接在一起。”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走走，进屋去，不能在这儿呆了，我身上都被咬成`疙瘩梨'了，哎吆，又咬一下！”众人一哄而散钻到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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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望着这些豪爽的男人，由衷地感到钦佩，他们是那样的热情，这样的豪爽，如此的能干，又是无比的坚韧。每个男人的身上都背负着一个家庭，每个男人的肩上都负着重任，是他们撑起了无数的家，也正是这样一群人挺起了中国的脊梁。
一弯金色的月牙扯去盖在脸上的轻纱，露出了自己甜甜的笑脸，悄悄的溜到工地的上方，注视着这片充满生机的热土，倾听着这群人发出的此起彼伏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