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分享|“墨刻”中的伤口在“油绘”里自我愈合( 二 )


|今日分享|“墨刻”中的伤口在“油绘”里自我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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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豌豆22×28cm2011年
稍事回神 , 我们需要适应画家从黑暗到白天的转身 。 貌似分离的两个系统——“墨刻”和“油绘” , 其实就是冷冰川一个人的昼夜平分 , 它们之间的行为关联 , 似有隐形线索可寻 。 在“墨刻”中 , 冷冰川的刀锋直指消蚀的动机 , 纸面上披荆斩棘 , 过程是向下深刻 , 于黑暗处剔出事物存在的模样 。 转入“油绘”时 , 他开始向光亮的高处攀登 , 堆积画面表皮和肌理 , 层峦叠嶂 , 只是为了塑造一个个单词——碗、叶、鸟、人 , 世界的凝重 , 存在的绝然 , 就是这般思定如禅 。 “我早已不在意完美 , 因为我们曾经拥有完美 , 并以为完美亦是可憎的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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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之五” 50×35cm1999-2004年
绘事后素 , 守黑知白 , 冷冰川遵循这个古训 。 他的“墨刻”并不纠缠在操作体验上 , 没有表现欲的弹性 , 一刀接一刀 , 以无我冷酷于他者 。 作为一个施刑者 , 难道他不考虑其中自我救赎的愿望吗?这似乎是冷冰川授予他人的假象 。 “人人都居住在自己的肉体空间 , 其空间地标是某种痛苦或残疾、某种陌生感或某种麻木”(约翰·伯格) 。 冷冰川的“墨刻”是记忆的刀锋手术 , 靠触摸去感觉 , 要比用眼睛去看 , 更能加深神经系统的回味 。 他用盲文辨识身体所处的环境空间 , 或者刺劈出一个女体的轮廓 , 通过类似痛感的痉挛唤醒我们的认知 , 以医治我们共有的内在纠结或喜悦 。 此后 , 冷冰川的工作主要留待于“手工挣扎” , 所谓“油绘”完全呈现了“挣扎”的特点 , 丝麻缠绕 , 颜料涂抹 , 未及处理的伤口就像是真的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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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60×60cm1984年
确实是这样 。 如果说“墨刻”世界是一个追忆的空间刻度 , 经历了无数次人为毁坏后 , 往昔的文明景象已经不复安详 , 整体被肢解得四分五裂 , 就像我们今天看得见的满目疮痍 。 在冷冰川的作品中 , 我们一边是现实的怀念 , 一边是文化的凭吊 , 两者最终归于一种哀伤 。 疗治尚需时日 , 冷冰川的作品起码是类似情感的寓言 , “墨刻”中的伤口在“油绘”里自我愈合 , 不必睁眼看 , 那些鼓出的创痕如同年代的符号伤疤 , 足以让我们在抚摸中痛定思痛 , 就像白天对黑夜的忏悔 。 我们渴望侧身独处 , 不过 , 是为了独自游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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