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美智|奈良美智:悲伤时我想喊你的名字( 二 )


奈良美智|奈良美智:悲伤时我想喊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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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也是他结束德国留学生活的那年 。 他并不留恋十二年德国生活本身 , 但学生时代滋养和储存的创作欲 , 令他难以忘怀 。 奈良美智幸运地经历了科隆和杜塞尔多夫在艺术上最后的黄金时期 , 在著名雕塑家、摄影师周围被培养起来 , 并因为校内展示而开始获得不断的参展邀请 。 但旅居生活的尾声、被整理出版的《奈良手记》 , 充满了“不要再沉溺于这样的自己了!” “不要放弃!绝对!” “Like a rolling stone! 根本没时间长青苔这种东西呢!” 这样的战斗鸡汤;纪录着小纸上画出的好作品令他快乐起来 , 大幅画完成后感觉又不够好 , 这样琐碎起伏的心情 。 回望时 , “应该要再画一幅!比起挑战不可能的事 , 更重要的是以200%的努力去做100%能做到的事”的自我激励——更像他为增强现实感而设立的锚点 。 梦是必然要发生的 , 是今天要做的事 , 明天要实现的东西 。 他把决心刻在第一次在德国画出的画里 , 在完成的女孩画面下写上“push me harder 2000” 。
不仅在面对自然产生的焦虑 , 也在对抗舒适感催生的危机 。 回顾奈良美智的《半生》 , 饶有趣味的竟然是这些反高光的逃离时刻 , 感谢它们 , 奈良美智没有落入热血追梦的窠臼 , 人生中每一次绕的远路 , 都殊途同归地将他引回绘画的明灯下 , 照亮他身处何处:不是要像巨匠那样将自己的人生全数奉献给美术 , 是在创作中明白自己在认真对待的究竟是什么 。 他真切流露着对自由绘画的每一日的贪婪 , 这贪婪成为他持续创作的内驱力 , 也维持着他在取得商业成功时 , 对守卫艺术纯粹性的、接近“动物性的防卫本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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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册《用小刀划开》
热爱摇滚乐、组过乐团的奈良美智没有成为一个职业音乐人 , 因为无法源源不断地创作专辑 , 但可以明确的是 , 源源不断地作画就可以 。 “碰巧以绘画的形式表达自己的内在” , “美术更符合我的天性” , 当他的作品折射出与他内心世界的一致——甚至发生在纽约地铁涂鸦而被捕这样的轶事——我们深深信服 , 他将绘画作为认真思考人生的契机和一种恒常的生活方式 , 也被他超越作品本身的生活方式所渗透 。 “超越空虚 , 自由地生活吧!”“即使所有人都可以接受这样的生活 , 也不会所有人生来就认为生活就该是这个样子 。 ” 奈良美智在洛杉矶与村上隆一起生活了3个月 , 这期间的手绘作品集结成画册《用小刀划开》 。 他呵护着情绪低落的火种 , 在愤怒里灼烧而产生的真实感 , 即私人又普世 。 Miwako Tezuka发现许多追随摇滚明星的年轻人成为了奈良美智的粉丝 , 他们从他身上获得了追求自我的勇气 。
Miwako Tezuka是奈良美智回顾展NOBODY'S FOOL(2010 , 纽约)的策展人 , NOBODY'S FOOL是奈良美智很喜欢的美国白人灵魂歌手Den Penn的一首歌 , 这场展览将“音乐”策划为展览的主题之一 , 企图发现音乐和他作品之间的联系 , 进而发现作品所反映出的“孤独”和“反叛” , 并用它们一同构成了展览的三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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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置艺术小房屋也出现在那场展览中 , 潜意识中 , 这间与奈良美智学生宿舍相仿的小屋 , 是给他带去最大安全感和舒适感的角落 。 但当时小屋是上锁的 , 或用木板把门封起来 , 观众只能以从窗口窥探的方式介入他的作品 。 奈良美智在变得柔和与开放之前 , 必须先确认对方的态度 。 初到德国时受限语言 , 奈良美智面对着一个狭隘又沉重的世界 。 但他发现这些陌生遥远的朋友 , 可以只依靠自己的画来理解自己 。 何赛没有要求妈妈带她去看奈良美智 , 没有每天翻他的画册 , 只是在见面活动结束后 , 终于坦白想做一名艺术家 。 奈良美智将工作室墙上的手绘换成了何赛送的画 , 见面活动结束后 , 对同事“真不错啊”的感叹 , 只说了一句 , 最了解我的竟然是那个七岁的小女孩 。 个展“我不介意你忘了我”举办前 , 在“Happy Hour”奈良美智官方粉丝网站募集手工娃娃 , 一开始奈良美智并不在意 , 没想到最后征集到的娃娃 , 多得组成了“ I don't mind if you forget me”这一行个展标题 。 于是他给每个娃娃的作者都寄去了一张手写明信片 。 这个展览标题其实是在说 , 你和我都不会彼此忘记 。 (《小星星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