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梁晓声在《人世间》中抛弃了雨果风格,采用中国话本小说叙述形式(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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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大段大段带有哲学意味的鞭辟入里、犀利如刀的精准喻体。
比如,小说里著名的描写沙威的比喻:“这条狼生的狗崽子,加上一副人的面孔,就是沙威了。”
早期的梁晓声很喜欢这样的语体,我们看一节《雪城》中梁晓声刻意模仿的语句:“三十三岁的女人,“她们是熟透了的果子,生活是果库,家庭是塑料袋,年龄是贮存期。”
悲惨世界!梁晓声在《人世间》中抛弃了雨果风格,采用中国话本小说叙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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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惨世界!梁晓声在《人世间》中抛弃了雨果风格,采用中国话本小说叙述形式】凭着这样的雨果体与雨果风的汪洋肆恣、和盘托出的激情描写,梁晓声一时无两,独领风骚。
但是到了《人世间》中,梁晓声抛弃了雨果激情澎湃的语体,不再像他早期的作品那样,为角色与时代代言了。
青春勃发时代的梁晓声,总是隐忍不住地跳上前台,无所不能地用上帝视角与语法,描摹时代,勾勒人物。
而到了《人世间》里,梁晓声已经荡涤了年轻时代好发议论、指手画脚的毛病,变得深沉含蓄得多了。
悲惨世界!梁晓声在《人世间》中抛弃了雨果风格,采用中国话本小说叙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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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世间》里,他更多地移用了中国话本小说的语锋,大段大段地实录人物的对话,而对各人的论述,却不加评定,从而丰富了小说内容上的弹性与容量。
《人世间》里的叙述有全知全能的部分,但关于人性的秘密,小说里更多的是隐约其事,模糊心态,只是让各色人物,展示他们外在的语言与对话,而对他们的内心心态,却不置可否,未加揭示。
正是这种早年梁晓声总会一清二楚地予以揭示、而现在在《人世间》里按照中国话本小说里的白描叙事而衍生出的诸多盲点,给予了改编者大显身手的地方。电视剧中,为梁晓声在小说里未加以揭示的空缺部分,都进行了补充与修缮,所以,电视剧看起来,更接人情与地气,这也使得电视剧里增添了许多小说里没有描写的情节与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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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实际上,电视剧也删除了梁晓声在小说原著里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设置的章回。从电视剧的取舍来看,改编者更像是对梁晓声小说的一个评判者,电视剧成功之处,正可以映衬出梁晓声作为一个小说原著作者在独自创作时挂一漏万、无法面面俱到加以抒写的弊端,从而使电视剧改编者似乎比梁晓声更为高明。
这或许用一个理由来解释,那就是站在巨人的肩上,品味能够更上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