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今日广东·乡音|打开折叠的松山湖

我是松山湖的老居民 , 十多年前在湖边教过的学生 , 如今多数已经为人父母;而这些年松山湖日新月异 , 湖边人来了又走 , 最终我也加入这人来人往之中 , 从既是过客也是主人 , 到与这片土地若即若离 , 所幸却从未真正离开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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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麦|今日广东·乡音|打开折叠的松山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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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 | 羊城晚报全媒体采访人员 郑紫薇
若说沧桑 , 毕竟还是有的 , 时间总会在心底悄然增加岁月的厚度 。 湖还是那片湖 , 开阔而明亮 , 对不同心境的人敞开 。 忘记从什么时候起 , 我习惯性地希望有更多人认识松山湖 , 虽然松山湖早已经足够知名也足够繁忙 , 特别到了节假日 , 路边常常是车满为患 。
但这是不够的 。 如果仅仅是游人如织 , 依然是不够的 。
丹麦|今日广东·乡音|打开折叠的松山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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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 图源 视觉中国
我曾经在松山湖边见过一个来自哥本哈根的教授 , 他此行的目的是去跟一家韩国航运公司谈技术转让业务 , 顺道来中国旅行 。 我知道丹麦的人口还没有东莞多 , 但科技力量非常强大 , 仅凭哥本哈根学派的盛名便足以让这个城市享誉世界 。 面对我的恭维 , 教授摇摇头说 , 他有许多外国朋友 , 他们来到哥本哈根的第一站 , 是向我打听安徒生 , 然后去安徒生墓地献上鲜花 。 “从某个意义上说 , 人们通常是通过安徒生知道丹麦 , 其次才是乐高和饼干 。 ”他笑着说 。 聊天中 , 他赞美了松山湖的风景 , 然后问我 , 苏东坡有没有来过松山湖 。 我一边惊讶于他竟然知道苏东坡 , 一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 只能告诉他苏东坡喜欢荔枝 , 而松山湖种满了荔枝树 。
与丹麦教授的交谈 , 让我第一次为没有故事的松山湖感到局促 , 第一次感到一个地方仅仅有风景和科技是不够的 , 它还必需有文化 , 有人文 , 有故事 。 但其实这不是一个新话题 , 每个城市的管理者都明白必需有文化名片 , 必需打造文化的软实力 。 关键点在于 , “打造”这个词本身就带着奋力而为的生硬 , 而对文化来说 , 更重要的是培育 , 是培育跟这个地方相适配相融合的文化生态 。
有一年 , 我应邀参加青海一个诗歌活动 , 在金银滩参加了他们的音乐节 。 那天风很大 , 音响效果并不好 , 话筒里频繁传出杂音 , 远处的山坡上还有羊群在吃草……在我这个南方人看来 , 整个演出显得有点魔幻 。 但是 , 这个音乐节却有个响亮的名字 , 叫“王洛宾音乐艺术节” 。 演出结束我走进了王洛宾音乐纪念馆 , 看到王洛宾和作家三毛的通信 , 在海拔三千米的地方 , 轻微的缺氧让我更能思虑清纯地重新思考这样一段感情 , 然后不自觉地受到感动 。
回来之后我反复琢磨金银滩之旅带给我的心理感受 。 构成这个心理体验的关键词是:草原、音乐、歌手和爱情 。 我们到一座城市 , 到一个地方 , 不仅仅因为风景 , 其实更重要的是背后看不到的那一部分 。 见山是山 , 见树是树 , 但如果告诉你这棵树是文成公主从长安千里迢迢带来的 , 这棵树便不一样了 , 大家也会另眼相看 。 这棵树有别于另一棵普通的树的那一部分 , 便是我们所说的文化吧 。
对松山湖而言 , 二十年的建设足够让它变得美丽动人;我常常想起2005年我第一次踏足这片土地时的满眼荒凉 。 然而更应该看到 , 松山湖在文化上依然是被折叠着的 , 并未被很好地打开 。 或者可以说 , 从文化意义上去理解 , 松山湖的文化建设才刚刚开始 , 要用百年的尺度去看待文化的开发和培育 , 要看到这座科技之城未来的无限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