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陈子善为夏先生编书 |中国古典小说|散文|爱情·社会

本文图片

△ 夏志清
—
陈子善为夏先生编书
文 / 陈子善
谨以此文纪念夏志清诞辰101周年

本文图片

△《文学的前途》、《夏志清序跋》、
《中国古典小说》、《中国现代小说史》。
去年初冬的一天，我意外地接到南京张昌华先生的来电，约我为夏志清先生编选一部新的散文集。我与张先生交往不多，但我知道他精心策划的几种文史丛书都颇具特色。以夏先生的学术成就和在海内外学界的声望， “大家散文文存”有他的一种，理所当然。何况张先生告诉我，夏先生也已惠允，所以，我就答应了。
随着近年来《人的文学》、《鸡窗集》、《文学的前途》、《夏志清序跋》、《中国古典小说》和《中国现代小说史》简体字本在中国大陆陆续出版，学界文坛对夏志清先生已经不感到陌生了。作为海外研究中国现代文学的先驱和重镇，夏先生的代表作《中国现代小说史》早已成为经典。后来的论者可以不同意他的某些观点，可以对他的著述提出质疑，但恐怕谁也无法否认他坚持己见，决不曲学阿世的学术存在，无法否定他的中国现代文学史观致力于“优美作品之发现和评审”的学术价值。
夏先生是大学者，同时也是别开生面的散文家。夏先生的学术著述洋规洋矩，完全符合西方学院体制所规定的学术规范。他的英文论著见解之独到，文字之精湛，是西方汉学界所公认的，他自己也引以为自豪。他的中文散文就完全不同了，不必再受学术规范的束缚，而是情动于衷、洋洋洒洒，发之所当发，止之所当止。为他的第一本散文集《鸡窗集》作序的林以亮先生概括夏先生的散文是“禀赋、毅力、学问”的高度综合，确是好评。当然，还应加上“情感”才更为完整贴切。

本文图片

△《爱情·社会·小说》
一九七零年九月，夏先生出版了他的第一部中文著作《爱情·社会·小说》（台湾纯文学出版社）。书中十篇文章，六篇译自英文。然而，列为全书首篇的《爱情·社会·小说》既是夏先生赴美以后的第一篇中文文章，也可视作一篇学术散文。另一篇《亡兄济安杂忆》是海外学人悼念文字的名篇，已经脍炙人口，夏先生自己的说明是此文“在性质上是篇追悼式的散文，但济安哥本身是学者、批评家，当年台湾文坛上的重要人物，我想该文所提供的传记资料仍是和中国现代文学有关的”《〈爱情·社会·小说〉自序》。
后来，夏先生出版的《文学的前途》一九七四年十月台湾纯文学出版社、《人的文学》一九七七年四月台湾纯文学出版社等书中均有散文篇章，尤以对学界前辈陈世骧、钱钟书等的怀念文情并茂而引人瞩目。甚至在《夏志清文学评论集》一九八七年六月台湾联合文学出版社中收入的《曹禺访哥大纪实——兼评〈北京人〉》，也是一篇“写人、叙事、评论”并重的长篇散文，用夏先生自己的话说，此文是“考验我写作能力的新尝试”《〈夏志清文学评论集〉自序》。

本文图片

△ 1986年哥伦比亚大学东亚系。
（左起: 夏志清，狄百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