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他也可以像风一样自由” 自由|叙事|少年|东西|故事|保罗

最近读了巴西小说家保罗·柯艾略的《牧羊少年奇幻之旅》。
这是个关于心灵成长的故事：少年圣地亚哥放弃了做神甫的机会，选择做一名牧羊人。放牧途中，他连续两次做了同一个梦：梦见埃及金字塔附近，藏有一批宝藏。之后他奇遇不断，最终在一位炼金术士的指导下，收获了爱情和财富。
年轻的时候，不应该过早低下高贵的头颅。年轻人应该选择自由和美的东西。这是我，一个中年人读完这部小说所发的感慨。
理想、财富、爱情，都是人生中珍贵的东西。而少年手握世间最宝贵的年华，更不能妄自菲薄。因此，我这样告诫身边的孩子：“天宽地大，你要勇于追求。追求世上那些美好的东西，趁着你还年轻。 ”
少年正是怀揣着这样一份憧憬，走在去埃及的路上。
“只有一样东西令梦想无法成真，那就是担心失败。 ”
“他意识到，他也可以像风一样自由。什么也不能阻止他，除了他自己。 ”
如此直抵心灵的句子，在小说里比比皆是。
如何满足自己的愿望，又该如何安放自己的内心？少年圣地亚哥给出的答案是：做一个“追求天命”的人。这里的所谓“追求天命” ，可以理解为响应心灵的呼唤。
牧羊少年的故事，让人想到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二者，都是寓言式写作。
《老人与海》也是个事关心灵成长的故事。明处在写老人，暗处却在写少年。老人在海上漂流的种种细节和历险过程，其实也是少年不断学习与成长的过程。我们可以想象：有朝一日，当年迈的老人停止捕鱼，已经成长起来的少年或许将开始自己在海上漂流的事业。此时的他已经长大，并深深地知道：一个人，可以被命运毁灭，但是不会被打败。
与以上两个故事相比，李安执导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更加瑰丽和神奇：全家罹难之后，少年派在海上遇到了一只孟加拉虎。在救生船上，他和老虎共同漂流了227天，终于生还。
【叙事|“他也可以像风一样自由”】在李安的影片中，人与虎屡屡冲突，又共为唇齿，只因面临着共同的难题：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在变幻莫测的大海上，他们共同成长，共同克服了种种困难。他们一起长大。
柯艾略、海明威和李安讲的故事，主题并无二致：都是关于心灵、关于境遇、关于选择以及长大成人的话题。
关注人，尊重人的价值，理解人的困境和矛盾，是文学创作中的核心话题。遗憾的是，我们的传统叙事，很少涉及人的价值、尊严与成长。
我们一直缺少这样一种叙事传统。那些传统小说，更多的是对市井世俗生活的描摹，要么就是对阴谋诡计的呈现，真正涉及自我救赎、心灵成长的文字很少。
小说的秘密在于叙事。但是，小说的秘密又绝不仅仅在于叙事，还涉及许多其他的东西。
“这些羊永远不需要拿什么主意。他想，也许这就是它们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原因。羊唯一需要的就是食物和水……它们相信我，而忘记了它们自己的本能。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
——读者不是羊群。在寻找新奇故事的同时，他们也同样关心这个社会中个体的成长、尊严与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