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考古博物馆门前的“考古桥”与百年考古史

在陕西考古博物馆门前建有一座桥 , 这座桥被称为“考古桥” 。 桥面上每走几步地上就会有一行或几行文字 , 共24处 。
结合展馆内展陈的内容 , 华商报采访人员对这些信息进行了梳理 , 发现其中还有不少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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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郑重
公元前58年:美阳得鼎 张敞释文
西汉时古人对周代青铜器的文字已很难辨识
金石学是中国考古学的前身 。 “金”指青铜器及其铭文 , “石”指石刻文字及石刻 。 金石学者热衷收集金石及其上的文字铭刻及拓片 , 著录和考证文字资料 , 以达到证经补史的目的 。
《汉书·郊祀志》中记载了一个“美阳得鼎”的故事 。 西汉宣帝神爵四年 , 美阳(今扶风县法门镇)出土了一尊铜鼎 , 此鼎被献到宫中 , 满朝君臣均无法辨识鼎上铸的铭文 , 最后太中大夫张敞(为妻子画眉千古留名)将鼎上的文字释读了出来 。
铭文:“‘官此栒邑 , 赐尔旗鸾黼黻(fǔ fú)琱戈 。 ’尸臣拜手稽首曰:‘敢对扬天子丕显休命 。 ’”译为:“(天子任命大臣尸臣)从此管理栒邑这个地方 , 赐给你旌旗、官服和武器戈 。 尸臣用书信向天子表达敬意(另外还铸了鼎):臣万分感谢天子厚爱 , 岂敢不遵从天子之命 。 ”
朝中有官员建议 , 按武帝时的作法将鼎移存于宗庙 , 张敞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 他在仔细考察释读鼎上铭刻后谏言 , 武帝时发现的鼎出土于汾地 , 经过有司校验 , 汾睢不是鼎的旧藏之处 , 况且是一件大鼎 , 所以武帝才改元以应祥瑞 。 今天发现的鼎不但细小 , 而且上有刻铭 , 是有主之器 , 不宜进献于宗庙之中 。 宣帝听后觉得很有道理 , 便发回重议 。 后来有司重新讨论肯定了张敞的说法 , 这件鼎便未能进入宫庙 。
可见张敞具有扎实的青铜器鉴定和金文识读能力 , 是古代正史中记录不多的金石学能人 。
1092:吕大临著《考古图》
考古学鼻祖墓设三重墓室防盗 , 却遭其后人盗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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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时期也有一个人叫刘敞 , 他写的《先秦古器记》被誉为是金石学的开山之作 。 而集大成者 , 则是同为北宋人的吕大临 。 2006年考古人员在蓝田发现了其家族墓地 , 展馆中就展陈有吕氏家族墓中出土许多器物 。 也正是因为吕大临的著作《考古图》(在展馆中也有展陈) , 英文单词“archaeology”在从西方传入我国的过程中就被译为“考古学” 。 所以 , 吕大临也被视为“中国考古学的鼻祖” 。
吕氏家族一门有四位进士 , 被称为“吕氏四贤” , 在宋史中占有一定地位 。 其中 , 吕大防是仁宗皇佑元年中进士 , 曾担任过监察御史 , 因功被封汲郡公 , 拜尚书左仆射 , 兼门下侍郎 , 著有文录二十卷 , 文录掇遗一卷 , 《文献通考》并传于世;吕大钧从小胆识过人文才兼备 , 在北宋嘉祐二年中进士 , 曾担任福州知县 , 后因父亲去世赶回奔丧 , 三年丧期满后 , 他选择辞官回蓝田开始传授张载学说 , 其编写的《吕氏乡约》是关中学派道德礼教的代表作;吕大忠是皇佑年间进士 , 曾任山西晋城县令 , 后来迁河北转运判官、陕西转运副使 , 官至宝文阁直学士 , 元祐二年任陕西运转副使期间 , 将《石台孝经》、《开成石经》及碑石移至西安碑林 。 吕大临自己则是元祐年间进士 , 是著名金石学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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