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还是婴儿时观察他 , 看他现身入世 , 就像看一朵含苞的花 , 花朵的瓣儿衔接、牵扯 , 很自然地放松、舒展 , 开放成一朵一朵 , 开放如一种生命 , 如此看下去 , 定是一件美妙的事 。 看经验积聚在眼内和嘴角 , 眉头渐渐沉重 , 心脏和灵魂获得另外的实体 , 腰肢和胸脯鼓胀而歌 , 它们由于生命的谦定而放缓了呼吸 , ”琴凯德在《我母亲的自传》( Autobiography of My Mother)写道 , “我不顾一切爱上自己 , 出于绝望 ,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 这样的爱可以帮助我做完成 , 但它别无所能 , 它并非最好的 , 它闻起来像留在架上太久的物件 , 变质了 , 让人反胃 。 它能收束 , 它能开合 , 无物可以取代它 , 但绝非圆满 。 ”这样的哀怨 , 这殖民与反殖民的推拉 , 而今就要画上了一个句号了 。
翻译奥尔加·托卡尔丘克是件难事
日前 , 国际布克奖终选名单揭晓 。 奥尔加·托卡尔丘克(Olga Tokarczuk)的 《雅各布之书》( The Books of Jacob)入选 , 该书的译者是珍妮佛·克罗夫特(Jennifer Croft) 。 这是托卡尔丘克第三次入围国际布克奖终选名单 , 第一次凭借《云游》( Flights)入围并最终和译者珍妮佛·克罗夫特分享了国际布克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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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加·托卡尔丘克和珍妮佛·克罗夫特
《雅各布之书》和《云游》的最大区别或许就是 ,《雅各布之书》在封面上署上了译者珍妮佛·克罗夫特的名字 , 但《云游》没有 。 不在封面为译者署名 , 某种程度上是英语翻译的惯例 。 根据《出版周刊》 , 2021年出版发行的英语译作只有不到一半的作品为译者在封面上署了名 。 大部分出版社没有为译者在封面上署名的政策和惯例 , 只有如群岛(Archipelago)、双行(Two Lines)等致力于翻译文学的出版社才有 。 为什么译者和作者不能同时出现在封面 , 其中原因尚不为人所知 。 题外话 , 美国出版界的翻译文学占比不多 , 2021年仅有413本翻译作品 , 这与中国的情况很不同 。
去年 , 克罗夫特发布一则推特 , 声明 , 她不再翻译任何封面不署名的作品 , “这不仅是对我的不尊重 , 也是对读者的伤害 , 读者应该知道是谁选择了这些他们所阅读的词 。 ”随后 , 克罗夫特和马克·哈登(Mark Haddon)联合发布了一个公开信 , 呼吁出版商为译者在封面上署名 。 劳伦·格罗夫(Lauren Groff)、玛格丽特·胡尔·科斯塔(Margaret Jull Costa)等两千余名作者和译者参与了签名 。 裘帕·拉希莉(Jhumpa Lahiri)也认为 , 译者是重要的参与者 , 是艺术家 。
2002年 , 克罗夫特阅读到了托卡尔丘克的《鼓歌》(Gra na wielu b?benkach: 19 opowiadań) , 受其震动 , 决心翻译托卡尔丘克的作品 。 如此十年斡旋 , 克罗夫特才争取到了出版的机会 , 但她的第一本托卡尔丘克译本却没有被正当地署名 。 克罗夫特先后就读于塔尔萨大学、爱荷华大学 , 后来取得富布莱特奖金在波兰等国生活 。 目前 , 克罗夫特还翻译了罗米娜-宝拉(Romina Paula)的《八月》(August)、佩卓·迈拉尔(Pedro Mairal)的《来自乌拉圭的女人》(The Woman from Uruguay)、费德里科·福尔科(Federico Falco)的《一块完美的墓》(A Perfect Cemetery) 。
“当我做翻译时 , 我首先将自己浸没在原文中 , 就像浸没在一个柔美的海湾 , 那里远离任何人的视野 , 海湾里的水也总是温暖的 。 浸没在水中 , 我感到失重 , 这主要是因为作品的主体将我——我的视点 , 我大部分的主体 , 仅仅成为一个过滤装置——悬浮了起来 , 我任由原作中的文字、图像冲刷着我 , 感受着它们就分布在我的四周 , 而我的头脑又将重新拼凑出它们 。 ”克罗夫特在一篇文章中如是谈论《雅各布之书》的翻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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