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王家新:它是对一个时代、一个世界的“命名”|《荒原》百年( 四 )


罗昕:每年四月 , 不少人都会引用“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 。 你怎么看待《荒原》与当下的关系?
王家新:毫无疑问 , 《荒原》正在我们这个时代再次上演 , 全球性疫情、战争、日益加深的生命困境 , 都会使人们对《荒原》有了更切身的感受 。 这就是为什么我理解人们爱引用“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这句名句 。
《荒原》这部长诗创作于百年前 , 但它又是“指向未来”的 , 它又在不断引领我们“进入当下” , 这就是它的生命力之所在 。 只不过它与当下的关系并不那么直接和简单 。 比如《荒原》那个插入了梵文引文的结尾 , 现在看来 , 诗人让结尾时的隆隆雷声说着充满奥义的“外语”即梵文真是再恰当不过 。 这充分体现了艾略特对现代人精神困境的反讽性认识 , 或许还透出了以另一种文化参照来反观自身文明危机的意图 。 此外 , 这样做也出于对诗歌本身的尊重 , 诗人面对的 , 是整个时代和文明的问题 , 但他不愿提供明确结论 , 他要使他的《荒原》自始至终保持一种“多声部”的、充满暧昧和悖论的性质 。 正如瑞恰慈所说 , 《荒原》提供的不是说教 , 而是“思想的音乐” 。 愿我们也能这样来倾听《荒原》 , 或者说 , 倾听我们自己的这个时代 。
罗昕:在你看来 , 时隔百年的《荒原》何以依然鲜活?当我们纪念艾略特 , 纪念《荒原》 , 我们是在纪念什么?
王家新:是啊 , 时隔百年 , 我们在纪念什么?要回答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 我想起的仍是《四个四重奏》中的那两句名诗:“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 , 在我的结束是我的开始 。 ”这两句诗已成为艾略特先生的墓志铭 , 而我们仍在“荒原”中跋涉 。 或者说我们仍处在某种文学精神、生命和命运的循环往复中 。 我们所要做的 , 是在万般艰难中 , 在《荒原》这样的伟大范例之后 , 能够继续打开文学和生命的新的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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