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 , 有幸读到王佐良先生所著《英诗的境界》 。 在那本薄薄小书论及的诗人中 , 艾特温·缪亚(1887-1959) , 这位翻译过卡夫卡作品、写过有关小说结构的著作、“英国二十世纪的重要作家”、诗人位列其中 , 并享有诸如“他是一个没有现代派外表的真正的现代派” , “没有几个二十世纪的诗人具备这两重品质 , 即既有可读性 , 又有可发掘性”这样极高的评价 。
但很长时间 , 除了从那本书中读到的名叫《马》的译诗——这首诗被艾略特称为是一首“原子时代的伟大而可怕的诗”——无缘看到更多对这位诗人的译介 。 对其现代性、可读性和可发掘性云云 , 终究缺乏直观的了解;那在一场毁灭性的战争之后神秘归来的马群 , 也并未在印象中留下太多的波澜……而现在 , 终于有一位诗人、学者和译者来做这种“发掘”的工作了 。 他的劳作凝结的成果就是这本《一只脚在伊甸园:缪亚诗选》 。
撰文 |乔亦涓
《一只脚在伊甸园》 , 作者:(英)艾特温·缪亚 , 译者:王东东 , 版本:上海教育出版社 , 2021年11月 。
缪亚:首要关注的是“必须言说之物”
《一只脚在伊甸园》的书前有两篇译文 , 是艾略特为1965年出版的《缪亚诗选》所写的序言 , 和他在缪亚逝世后写给《泰晤士报》编辑表达哀思的信 。 在序言中艾略特写道:“我不相信 , 缪亚首先关心的是写作技艺 。 他首要的深切关怀是他必须言说之物……在一种紧张情绪的压力下 , 几乎无意识地被他看到的幻象所占据 , 他找到了说出他要说的东西的正确的、无可避免的方式 。 ”而在信中则提到缪亚那令人铭记的、几乎可以称得上圣洁的道德品质 , 和他晚年同叶芝相似、与欠佳的健康状况相斗争的精神力量 。 这对我们理解诗人的作品无疑都是有帮助的 。
不过 , 在阅读这些译文和译诗前 , 我更愿翻到书末 , 先读一读译者的译后记《哲人缪亚:在弥尔顿和卡夫卡之间》 , 从中获得对缪亚个人生平和经历、创作活动、艺术特质以及国内对其译介情况的了解 。 这也是我们认识一位诗人的应有之义 。 比如译者提到:“这部诗集有不少灵感得自缪亚在意大利的生活见闻” , “《天使报喜》的灵感是缪亚在罗马看到的一幅小型壁画” 。 其实不只《天使报喜》 , 从缪亚那些以古希腊神话和圣经人物、故事为题材和形象的诗作中 , 如《另一个俄狄浦斯》《特勒马科斯记得》等 , 还有那首奇异的像从上帝视角观看的《云》 , 都让我们感到诗人仿佛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一样拥有一支恢宏而不失精细的画笔 , 能栩栩如生绘出他“看到”的风景(梦境)和幻象 。 但诗并不仅仅是无形的画 , 恰恰是在画布结束的地方 , 诗才真正开始 。 如果正像艾略特所说 , 缪亚“首要的深切关怀是他必须言说之物” , 我们能否从他的诗中 , 从他所言说之物中 , 获得言说之外的启示呢?
也许这才是让每一个读者深切关心的问题 。 而那首被艾略特称为“伟大而可怕”的关于马的诗 , 尽管在这本译诗集中以一个新的译本形式再次出现 , 我的目光却无暇顾及它们带来的“伟大的”寓言 , 因为有一个古老而全新的形象 , 深深吸引我们的注意:“季节漫不经心地流逝 , 将我留在这里 。 /森林升起 , 像幽灵;消失 , 如一场梦幻 。 /一切都有周期;花朵在土地上晃悠着/夏日的时光 , 而后岩石变得荒凉 。 ”
这是《普罗米修斯》的开头 。 “我”就是普罗米修斯 , 整首诗是以第一人称作为(叙述、抒情)主体的一场心灵独白 。 它同时也是一幅生动的画卷 , 随着诗行的推进徐徐展开 , 邀请我们和这位人类祖先(如果神话也是一种人类历史)中最早期的受难者——被缚的盗火者、英雄 , 一同“长久地观看”:那瞪视着疾掠的猎物的豹子 , “野山羊一动不动”在岩石间出神 , “迷失于漫游天空的幻梦”;而“朝圣的人”在森林和荒野跋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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