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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中的“且”字怎么理解?
这是毛主席《蝶恋花.答李淑一》词中之句 。全词不再照引了 , 词意也不多详论 。
有人说 , “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中的“且”,做连词用,无具体意义 。
这个讲法能说得通——“且”,可以看作是“顺接连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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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中 , 把“且”用作连词的相当不少 。
曹植《白马篇》曰:“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这个“且”是连词,“尚且”意 。
还比如,汉代佚名的《孔雀东南飞》诗云:“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云云 。尽管表达的是并列关系,仍然是连词 。
陈毅元帅《青松》诗:“大雪压青松 , 青松挺且直 。”也是这个用法 。
然而,在古诗中,把“且”作为副词的也很多 。
李白《将进酒》诗曰:“烹羊宰牛且为乐 , 会须一饮三百杯 。”前半句亦有“且为”二字,这里的“且”,就是“姑且”“暂且”的含义了 。
苏轼《定风波》诗曰:“莫听穿林打叶声 , 何妨吟啸且徐行 。”
辛弃疾《鹧鸪天》词云:“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余事且加餐 。”
等等 。这些“且”的用法 , 都是副词 。
因此,说毛主席词中“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的“且”字,是副词,亦为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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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作为连词和副词,都是虚词 。
窃以为,毛主席这里用的“且”字,不是虚词而是实词,是毛主席极其高超的一次“用典” 。
《诗.周颂.有客》曰:“有客有客 , 亦白其马 。有萋有且 , 敦琢其旅 。有客宿宿,有客信信 。言授之絷,以絷其马 。”
这首诗记载 , 周初,封于宋的微子,去祭祀先祖 。周王很敬重成汤等殷商先王 , 于是很恭敬地接待微子 。
《正义》说:“客只一人 , 而重言有客有客,是丁宁殊异,以尊大之 。”
诗中有“有萋有且”句 。《毛传》:“萋、且 , 敬慎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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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蝶恋花.答李淑一》词中,用的就是这个典故 。
“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杨开慧和柳直荀二位烈士,飞升到月宫,住在这里的吴刚和嫦娥,热情欢迎他们来做客 。
于是 , 吴刚捧出了珍藏的桂花美酒;嫦娥则轻舒广袖,在万里长空之上 , 恭敬谨慎地翩迁起舞 。
毛主席的这首词以及“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这一句 , 与周王和微子无关,但巧妙借用了《周颂》诗中“有客有客”的“尊大”之意,并借用了“有萋有且”的“敬慎”之意 。
迎接杨柳二位“忠魂”贵客 , 只有“敬慎”起舞才堪称相配 。而连词、副词等虚词,绝不能充分表达作者的深邃构思 。
这样 , 这句的“且”,当解为“敬慎貌” , 属形容词,是实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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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的诗词 , 是革命英雄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的完美结合 。这是以毛主席伟大政治家的高度、胸怀、眼界,与极其深厚的中国文化底蕴深度融合为基础的 。
毛主席1936年写就的《沁园春.雪》,1945年一经披露,即震动中国政坛和文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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