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子的母亲 , 那个婆婆 , 在石腰沟里死了 , 简单的置办了丧事 , 埋在了石腰沟里 。
祁平子说要出门找活儿干 , 这一走 , 就再没有回来 。 多年后 , 才听人说 , 祁平子在一个村庄里 , 和一个女人好着 , 在一块过起了日子 。
弘真的舅舅 , 和舅娘离了婚 。 就离开了村庄 , 搬到石腰沟里 , 修了一座茅草房 , 过起了日子 。 祁平子走后 , 他就跟着白莲子 , 在石腰沟里 , 过起了日子 。 后来 , 又搬出了石腰沟 , 到了沟口山梁下 , 那党姓人家旁边 , 修了茅草房 , 住了下来 。
这个屋场 , 听说 , 是舅舅的老家 。
白莲子的小女儿 , 幺女 , 也跟着下了山 , 到了沟儿口外 , 山梁下居住 。
没有过多久 , 村庄里来了放电影的 , 就被那放电影的 , 领跑了 。
21
村庄里 , 方阳子和胖女人 , 生了孩子 , 是个女儿 。
刘明子 , 和凤子 , 也有了孩子 , 也是女儿 。
方阳子和刘明子 , 心大概都很急 , 第一个女儿生了之后 , 很快女人又怀了 , 再生了孩子 , 不过 , 彼此依旧都是女儿 。
刘明子也许感到这是命 , 命里就没有儿子 , 再想着家里 , 贫穷的条件 , 就不再生了 。
方阳子再让女人生了一个 , 依旧是女儿 。 虽然心有不甘 , 依旧想儿子 , 无奈乡里的人找了来 , 拉了女人去结扎了 , 就只能有了三个女儿 , 再不能有儿子了 。
这些去的 , 结婚的 , 出生的 , 让弘真家乡 , 在没有改变中 , 又发生着改变 。 没有改变的 , 是家乡的山水 , 是头上的天空 。 是村庄外的田地 , 河流 , 村庄里 , 人家土墙黑瓦的房屋 。
没有改变的 , 让弘真感到温暖 , 亲切 。 改变的 , 带给人悲凉 , 也带给人温暖 , 和希望 。
弘真满怀希望 , 想考上学 , 跳出村庄 , 到梦想的远方去 。 可是 , 他没有实现梦想 , 走进梦中 。 走了一圈以后 , 就像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圆 , 依旧回到了家乡村庄 。
心里有失望 , 难过 。 父母亲也满是叹息 。 可是 , 事情已经如此 , 他们辛苦供应他读书了 , 弘真也尽心读了 , 却没有考上 , 就想着 , 大概是没有命吃那轻松饭 , 不过 , 哪里黄土都养人 , 父母也没有多说弘真什么 , 只劝他 , 回来了 , 就回来了吧!哪一条路 , 都能活出人来 。
弘真听了父母的劝 , 也看着家乡村庄头上的天空 , 四周的群山 , 村庄外的田地 , 河流 , 一些往事 , 涌上心头 , 感到这才是乐园 , 才是自己真正寄托身心的家 , 就不痛苦 , 难过了 。
再面对村庄里的人事 , 面对一些离去的人 , 让弘真回忆 , 怀念 , 心里感到凄凉 。 面对那些结婚的人 , 那些出生的孩子 , 让弘真又感到了温暖 , 幸福 , 活力和希望 。
再没有多久 , 父亲给弘真 , 找了份轻松的事情做 , 这更让弘真 , 不再痛苦 , 找到了生活的道路 , 对未来 , 充满了希望 。
弘真父亲 , 认识乡里的人 , 也认识乡里学校的人 , 后来 , 通过打听 , 知道村里的学校里 , 需要老师 。 就去了乡里 , 给乡里的人 , 买了烟酒 , 给乡里学校的校长 , 也买了烟酒 , 给说了 , 想让弘真去村里的学校里 , 代课的事情 。 犹豫了一下 , 他们都答应了 。
这样 , 弘真就到了村庄的学校里 , 去代课了 。
学校离村庄 , 三四里路 , 弘真早晨跟着村庄里的孩子一块 , 往学校里去 , 下午又跟着孩子一块回来 。 在学校里 , 虽然有他的房子 , 弘真在房子里 , 支了床铺 , 也有灶具 , 和生活用品 , 课余休息用 , 却不想住在学校里 , 感到孩子一走 , 学校里 , 空荡荡的 , 待在别人的村庄 , 感到寂寞 。 想回到自己村庄 , 住在自己家的老屋里 , 和亲人在一块 , 家乡村庄人在一块 , 心里感到踏实 , 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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