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冲垮了我常年作钓的鱼池,万幸的是洪水过后又恢复如初了( 二 )


有几次 , 他来收费 , 见我钓得不好 , 转身就走了 。
遇到这种情况 , 我就起身追过去 , 把钱塞给他 。
我觉得 , 在鱼池钓鱼只有付过费才钓得安心 , 若是接受免费 , 上鱼时的快乐就打了折扣 , 心里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
钓鱼图的就是一个心情 。

两位钓鱼人
后来鱼池没人钓手竿了 , 我改用手抛爆炸钩 , 每次抛两把 , 交20元 。
小张总想照顾我 , 让我多下一把 , 我没照做 。
他也不容易 , 经常遇上有人使3把海竿偏要交两把竿的钱 , 他为此没少耗费口舌 , 像要小钱似的 。
一来二去 , 我俩成为相互理解的朋友 。
中午他家若是开小灶 , 便想着招呼我进屋喝一杯 , 我来钓鱼也会捎来一点儿心意 。
人情上你来我往 , 交费上我始终如初 。
小张了解我的个性 , 也就由着我了 , 一直相处得很融洽 。
1998年8月13日 , 天亮后我到了鱼池 , 钓鱼的人没几个 。
自从鱼池取消了海竿后 , 很少这么冷清 。
江里一直在涨水 , 人可能都去江边钓了 。
7点之前 , 我钓了两条1斤多重的鲤鱼 , 再以后只钓到3条小鲫鱼 。
不到中午我就收竿了 , 池里的水比早晨来时高出了几厘米 。
小张走过来 , 满脸忧郁地对我说:“我准备下周一停钓 , 把鱼起出来 , 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 , 今年算是没戏了……”
我宽慰他说 , 现在刚8月 , 洪水过去还能钓一阵儿 。

鱼苗池子
8月16日晚 , 新闻发布:“16日16时 , 松花江水位119.78米 , 超过警戒线1.48米 , 水位将持续上涨 , 防汛工作进入紧急状态 。 ”
我不由为小张的处境担忧 , 家里正好闲着一套房子(妻子单位调福利房 , 我家是一室半 , 不够住房标准 , 便配给一套34米的新房) , 如果他家需要迁移 , 随时可以入住 。
我和妻子商量后 , 立刻往鱼池打电话 , 不想打了几次都不通 , 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
8月17日清早 , 我骑上自行车直奔小张鱼池 。
路静车稀 , 我飞快地蹬着自行车 , 20多分钟就到达了鱼池 。
我隔岸向鱼池小屋望去 , 不由吃了一惊:小屋的门窗都拆卸了 , 里面空无一人!
来时 , 路过鱼苗池子见到一胖一瘦两个人不住地往上拎着小鲤鱼 , 还特意看了几眼 。
小张对我说过 , 鱼苗池里的鲤鱼太小 , 不打算捞了 。
看来 , 他已经把这里放弃 , 搬回村了 。
我还要赶回去上早班 , 不能去村里找他 , 只好失望而返 。

鱼苗池子的小鲤鱼连连上钩
下午2点下班后 , 我骑上自行车直接去了江北 。
当我赶到公路大桥下时 , 大桥上午9点就戒严了 。
我试探着向执勤人员说明了情况 , 他们破例让我过去了 。
在大桥上还看不出江水有什么变化 , 过了桥发现 , 眼前的一切和早晨来时大相径庭!
路基两侧的草地树丛全都淹没在大水之中 , 整条公路上没见到抗洪人员 , 公路的低洼地段已经漫上薄薄一层浑黄的江水 , 看来公路保不住了 。
路边的丁香树上聚满了密密麻麻的昆虫 , 一棵树上就能看到几只噤若寒蝉的蝈蝈 , 四周呈现出一种令人怵然的寂静 。
我身上不住地冒着热汗 , 心里却一阵阵地发凉 。
我快速地蹬着自行车 , 经过鱼池的路口时 , 路口的土坡下是一片茫茫大水 , 看不到鱼池的一丝痕迹了……
20多分钟后 , 我靠路标的指引找到了小张所住的村子 。
我只知道小张是这个村的 , 具体住在哪不清楚 。 村里没有迁移的迹象 , 我逢人便打听小张家 , 都不知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