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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1968年的一个秋季,一个贫穷的小山村 , 家中排行第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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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这个地方 , 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个孩子,全是男孩的最好,有人继承香火 。而没有儿子的呢,像我母亲,几乎每年都会生一个孩子,当我6岁的时候,她终于不用再生了 。
因为老五是个带把的 。在当时的农村,男孩才是自己家的人,女儿,都是赔钱货 。
有时候我们姐妹四个会讨论,同样是孩子,为什么老五能吃肉,老五能继续念书 。
我们四姐妹是同一年念的小学,我们很喜欢念书,因为在教室里坐着写字,就不用下地干活了 。
但是如果不下地干活的话,娘就要打人,还不给饭吃 。
爹回家训斥娘,说她为什么不领着孩子们一块干活,娘说做饭累着身子了 。
爹长叹一口气,他成天在外地干活,也做不了主 。
我记得,冬天的北风像割肉的刀子那么锋利,吹到我的脸上很疼 , 但是我还得出去篓干草 , 因为家里饲养的鸡鸭鹅需要吃食儿 。
其实娘说过 , 牲口养肥了能卖钱 , 养这些女儿们是在浪费粮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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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那年我感觉娘那种纠结的样子越来越明显了 , 看着我有时候高兴,有时候不高兴 。
我那天干完活回家,看见家里来了俩人,一个穿的花红柳绿的婆娘,领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黑红的脸 , 头发很短,直觉告诉我他脾气不大好,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
娘让我坐在板凳上不准说话 。
那个汉子和媒婆小声的说,她行 。娘问他家要了2000块钱的彩礼钱,在80年代,万元户都没有几个 。我感觉娘把我卖了个天价 。
汉子家离着娘家很远,坐了六天的牛车才到了他家 。汉子是捆着我的手脚才把我弄回来的 , 我不想嫁给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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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不再是一个孤单的汉子 , 他成了我的汉子 。我被迫成了他的女人 。
汉子白天下地干活,把我锁了家里,高高的围墙我翻不过去 。。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我就怀孕了,怀孕后我有点懒,光想躺了炕上,可汉子不让,他领着我下地 。我不想下地干活,他又打我,估计是怕把孩子打没了,他专挑不刺激肚子的地方下手 。
我疼的难受他却看不出来,眼瞎 , 心瞎 。
自从被打后,我学乖了很多,我不会明面上跟他争执 。我会悄悄的在他的饭菜里加料,今天倒点洗衣粉,明天加点除草剂 。
可是,命大如他,吃不出来,也没有什么反应 。这样要我如何逃走?
我怕剂量下大了 , 他会死掉 。我不想杀人,我只想带着孩子离开他,离开这里 。
可天不遂人意?。?他天天吃着加料的饭,却没有丝毫不适,直到我生产那天 。
生孩子真疼?。?像是全身被石墨碾压过 , 骨头都碎成渣渣了 。疼着 , 忽然感觉像憋不住屎了,扑哧一下,感觉拉出来了 。
整天扣在肚子上的大锅盖也彷佛被摘了下来 , 瞬间感觉喘气都是通畅的 。接生的婆娘说:“八斤六两,是个女娃 。”我的心里咯噔 。
我苦命的妞妞 , 为什么要托生在这个家?难道她不知道她爹把我买来,是为了生个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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