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_文化|在写小说的过程中,人完成了自己跟自己的对话

本文转载自南周书院微信公众号
01
信息爆炸的时代 , 一条条碎片化的热搜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 , 片刻波澜后 , 难觅踪迹 。 人们仍然深陷快节奏的生活中 , 为了生计 , 忙碌奔波 , 成了流水线上无暇思考的机器 。
有时候 , 我们很难记起 , 上一次满怀激情是什么时候 , 也难以想起文学所构建出的精神世界 , 曾帮我们无限接近过现实中不可抵达的彼岸:
我们曾经相信水獭会从河中探出头来和我们搭话;坚信瑞文戴尔中有勒古拉斯王子在眺望夕阳;盼望海德薇一样的猫头鹰会叼着信在半夜敲窗;也曾在衣柜后面找寻纳尼亚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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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 年岁渐长 , 在追逐的河流中 , 生活被物质欲望填满:更高的薪资、更大的房子、更好的生活……这些小说给精神世界赋予的美好记忆 , 在成年的世界中 , 甚至成为了一种羞耻 。
我们不自觉地活成了内心孤独的人 。
“这些‘疲弱的现代人’最终都非常清楚 , 他们是颓废派 , 迷恋强大的梦 , 却患着生活的病 。 ”19世纪的欧洲 , 在工业化的加速下 , 人们也陷入慌乱的精神困境中 , 德国文学家科普曼曾如此总结19世纪的欧洲人 。
而两个世纪后的今天 , 高科技和社会生活飞速发展之下 , 人们依然不得不重新面对和审视自己的精神世界 。
02
毛姆曾说:“要记得在庸常的物质生活之上 , 还有更为迷人的精神世界 , 这个世界就像头顶上夜空中的月亮 , 它不耀眼 , 散发着宁静平和的光芒 。 ”
但当生活推着我们向前时 , 我们早已忘了上一次头顶月光是何时 , 又要如何重建这迷人的精神世界呢?
或许 , 可以试着写小说 。
单读总编辑罗丹妮说 , 在写小说的过程中 , 人完成了自己跟自己的对话 。
而当我们拿起笔写小说时 , 其实就是在与自我对话 , 在探寻自己想要什么 , 自己又是什么 。 只有真正审视这些 , 才能抛却精神世界的迷茫 , 更加坚定地走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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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作家田耳 , 就迷恋于乡村——尽管那是即将凋敝的景象 。 那时亲友们都奔赴大城市 , 只有他仿佛一直在原地打转 。 但他用小说书写乡村中的人和事时 , 感受到了“一种逆向的快意” , 那一刻 , 他才意识到 , 这份坚守 , 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
正如美国小说家雷蒙德·卡佛所说 , “你不是你笔下的人物 , 但你笔下的人物是你 。 ”
其实 , 自20世纪白话文小说诞生以来 , 一代代文人便是这般通过小说 , 来构建宁静而丰富的精神世界 , 发泄绝望、获得希望与慰藉或者更深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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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到鲁迅对愚民的愤怒 , 他并没选择让阿Q变得进步 , 而是将腐朽社会中人的全部麻木特质加于其一身 , 他通过极致的绝望来发泄感情;
我们看到张爱玲对感情的透彻、对家庭的无谓 , 她选择给半生不顺的白流苏一个深情却骄傲的范柳原 , 在倾倒的香港有她的希望;
我们也看到在北京讨生活的沈从文 , 他将心、脑、神全部留在了湘西 , 他没有选择从身处的北京写起 , 尽管那里有写不完的新鲜 , 反而是构建了远离战火和尘世的天堂……
今天的小说亦是如此 , 金宇澄在《繁花》中的老上海 , 李洱在《应物兄》中的知识分子图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