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_文化|聚光灯｜城市需要“虚构”方能思慕而神往( 二 ) |巴黎|小说_文化|海明威

【小说_文化|聚光灯｜城市需要“虚构”方能思慕而神往】从物境到意境
雨天看电影，《纽约的一个雨天》。依然是伍迪·艾伦式的喋喋不休，话说个不停。我不喜欢他对女性的贬低和讥讽，但毫不意外地钟情从头到尾下着的雨。
风格强烈，功力犹在，伍迪·艾伦到底是一个有灵性、会表达的创作者。雨是基调，雨是表达，雨是形式，也是内容。画面透出下雨天的独特色调，仿佛又有清新雨味从屏幕飘出，三流电影就此升至二流，有了意境，有了让人眷恋和喜爱的调性。换言之，假如故事和画面里不见了雨，这电影还能剩下什么？
意境与氛围，非古诗词专属，在一流的小说里，它们隐隐流动滋生，它们区别开了有余韵的小说和一次性的小说。风味和气息，说起来不是那么结实的东西，但在某些作品里，可以确认它们存在着，如缭绕的背景音乐，若有若无的，星光点点的，亮一下，又亮一下。真正体现艺术品质，真正让读者沉浸和迷醉的，往往是这些东西。
《纽约的一个雨天》是漫不经心的，创作者不那么用力，任由人物在雨天城市里漫游。藉由电影，纽约和雨完成艺术的链接，这是《老友记》《欲望都市》之后，公寓的都市和女性的都市外，纽约呈现出的另一种面相。
毕竟，假如没有一场雨，很多故事都不会发生。很多时候，跳脱的叙述，去故事化的写法，文字间涌动的氛围感和情绪流，迂回中反而不期然深入到开阔辽远的境地里，也带给读者故事层面之上更高级的享受。
表现一座城市时，若只有急切的写实、直接的奔赴，只有外在的钢筋森林和玻璃幕墙，虚构的魅力何在，艺术的美妙感由何生发？电影中，美妙的意味和悠长的余韵常常是在空镜头里生发出来。城市书写者们也可以多一点无所用心和游离飘忽，叙述里散落松弛的闲笔，物境之外还能写出城市的意境。让我们记住一座城市的，往往是它不经意间流露的某种神情、气质和感觉。实在的描摹有利于营造生活质感，但志在于还原的写法挤压了作品自我舒展和透气的孔洞。深圳需要的，正是一系列疏密有致、巧妙体现城市神韵的文学和电影，令观者印象深刻，思慕而神往。
来源 | 晶报APP
编辑：陈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