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才先生在大作《神鞭》中 , 曾经借着主人公“傻二爷”的口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不论怎么办也难不死我们;不论嘛新玩意儿 , 都能玩到家”(《神鞭》第十五章) 。
傻二和他的祖宗们的确做到了因时而变——原先祖宗们练问心拳 , 剃光头 , 后来大清进关 , “留发不留头 , 留头不留发” , 只好改练辫子功;后来大清亡了 , 傻二只好剪了辫子 , 开始玩枪——还是老话 , 变则通 , 通则久 。
但是 , 傻二和他的祖宗们面对的是特别明显的变局 , 适应起来并不难 , 只要抛弃心理上的守旧不变的执念 , 就能够变化和适应 。
问题是有些变化是不那么特别明显的 , 甚至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潜移默化之中、润物无声之中发生的 , 这样发现起来就不太容易了 , 也就很考验智慧了 。
《红楼梦》里就有这个事情 。
其中的人物 , 或是面对着整个贾府的大变局 , 或是面临着个人生存环境、前途远景的小环境的变化 。 有些人非常敏锐 , 不但能够及时地感觉到变化 , 而且能够及时接受这种变化 , 并采取相应的措施加以适应 。 而有一些人则表现得比较麻木 , 他们好像总是认为 , 或者幻想 , 或者期望生活是永远不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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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里有点区别 。 有些人是客观麻木 , 就是说感知能力实在太差 , 即使变化发生了也不知道 , 还是循着老路走去 。 有一些人是主观麻木 , 就是说或多或少感觉到了一些现象 , 感觉到了一些变化 , 但是或者是因为盲目的信心满满 , 觉得这点变化影响不了自己(可以叫做绝对的客观麻木) , 或者是明明感觉到了变化 , 也知道应该采取措施 , 但是由于自己的一些狭隘的认知和短期的利益牵绊 , 自欺欺人地不愿意改变(可以叫做相对的客观麻木) 。
还是来举一点人物的例子说明问题 , 比较鲜明 。
我们先来说说客观麻木的典型人物 , 焦大 。
焦大的高光时刻 , 是当年跟着祖宗出去打仗 , “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了出来 , 得了命 , 自己挨着饿 , 却偷了东西来给主子吃 , 两日没得水 , 得了半碗水给主子喝 , 他自己喝马溺”的一系列镜头 。
因此 , 他的心里除了对祖宗的敬仰之外 , 还有一个很强烈的观念 , 那就是贾府子孙的安逸生活 , 皆他所赐——“不是焦大一个人 , 你们就做官儿享荣华受富贵” 。 于是他的一生就永久停留在那一系列高光镜头里 , 停留在这个观念的框架之中了 。
而在这个框架之外早已发生的变化 , 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祖宗已经死了 , 现在当家的“爷”们和“哥儿”们对他当年的高光时刻没有充分的感性记忆 , 仅仅是略知一二而已 。 其实这个变化是比较明显的 , 但是他还是感觉不到 , 在他看来只要门口那块“敕造宁国府”的大匾还挂着 , 祖宗就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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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麻木中 , 他既没有意识到他的“固有资产”已经严重缩水 , 更没有想到通过这点资产为自己谋一个晚年安身立命的平台——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 是他在潜意识中似乎认为自己是那已经身归九泉的主子在而今的化身 , 因此不但无须为自己打算什么——应该自有人感恩戴德 , 而且有权利对现今这些“不报我的恩 , 反和我充起主子来”的人们(其实是掌握他命运的人们)说三道四 , 甚至当面指斥、骂骂咧咧 。
然并卵 , 最终“往祠堂里哭太爷去”并不能成为护身灵符 , 他不但被派了“黑更半夜送人的事”(类似的事恐怕不少) , 而且还被“用土和马粪满满的填了他一嘴” 。 (以上引文均出自第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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