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潜之所以会把诗中的“僧 ”当成作者 , 是因为对诗人的生平缺乏了解 。 《唐才子传》中介绍 , 贾岛早年曾出家为僧 , 法号无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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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五年(公元810年) , 贾岛到洛阳 , 遇到了韩愈 , 因作诗得到了后者的赏识才还俗 , 然而“屡举进士不第” 。 后来在唐文宗时 , 又因“诽谤”被贬长江主簿 , 在开成五年迁任某地参军 。
唐代的参军 , 即“参谋军事”的意思 , 官品大概七至九品 。 从贾岛的际遇来看 , 他这个参军可能只有八、九品的样子 。 贾岛虽然得到韩愈赏识 , 但是直到他去世前 , 从来都没当过大官 。
由于少年时代家境清贫 , 贾岛才出家为僧 。 按野史说法 , 他遇到韩愈时 , 正在“推敲”《题李凝幽居》的用字 。 所以说他写诗时还是一名“僧人” , “僧敲月下门”的“僧 ” , 就是贾岛本人 。
即便这首诗不是贾岛为僧时所作 , 但是因为他曾经为僧 , 后来又官运不济 , 一直贫穷 , 所以他心中仍然当自己是“僧”的可能性很大 。
再加上诗题中 , 已经表明了“幽居”属于李凝 。 所以无论如何 , 诗中的“僧”都只能是“访客” , 而不是幽居的主人李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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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僧”是访客 , 那么“敲”字就用得理所当然了 。 因为岂有上朋友家不敲门 , 径直推门而入的道理?
【唐·贾岛|“僧敲月下门”中的“敲”字,到底好在哪里,为何不能用“推”?】其次 , 朱光潜先生的第二个错误 , 是把“幽居”理解为寺院 。 因为他把“僧”当成了这个“幽居”的主人 , 而“僧 ”往往是住寺院的 , 所以朱光潜就把“幽居”和“寺”划上了等号 。
自朱光潜先生之后 , 目前已经很少有人质疑贾岛采用“敲”字的正确性了 。 那么 ,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敲”比“推”好呢?
这主要是因为诗歌的标题《题李凝幽居》 , 已经表明贾岛此行的目的是访问友人 。 访友“敲门” , 理所当然 。 另外 , “敲”虽然不是象声词 , 但是它会让人顺理成章地联想到敲门的声音 。
古人写诗 , 有一种“以动写静”的手法 , 譬如“人闲桂花落 , 月静深山空” 。 故意在清幽的环境中 , 利用自然静物、飞禽走兽制造出声响 , 反衬得环境更清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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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潜先生认为 , 用“推”字 , 整个画面中只有“僧”一人 , 会显得更加地幽静 。 但是又有人认为 , 诗歌的头两句中已经通过“少邻”、“草径”、“荒园”突出了清幽的环境 。
如果接下来再用“推”来突出清幽 , 那么未免显得太单调了 。 用“敲”字打破前面的清净 , 会让叙事显得更加有层次 。
结语
韩愈不愧是一代文坛领袖、“百代文宗” , 因为他一眼就看出了在贾岛这首诗中 , 采用“敲”字显然比“推”字更加合适 。
尽管野史并没有告诉我们 , 韩愈为什么选了“敲”字 , 但是从古代那些诗人的创作审美习惯来看 , 采用“敲”是为了“以动写静” 。
同时 , 贾岛这首《题李凝幽居》 , 写的是访友过程中的内心感受 , 所以在这里用“敲” , 显得更加扣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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