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蟋|小蛐蛐大乾坤,秋虫折射天地盈虚( 三 )


“比如,紫黄(蛐蛐的一种)虽然从清代以来被抬得很高,但事实上,明代嘉靖本《秋虫谱》里只是视为一般间色虫,位列真青、真黄、真紫之次。”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差别?是因为历史上气候冷暖变化起起伏伏,几千年来有很多次大大小小的寒期暖期,气候冷暖既影响着蟋蟀的不同色类,也使最佳产虫带产生南北移动。明代宣德皇帝之所以不要山东、河北的贡虫,而到苏州寻找贡虫,是因为当时气候偏冷,最佳产虫带南移的结果。“蟋蟀谱由于跨越数百年,所以不同时期的人对蟋蟀色类有不同趣味,也折射了气候变迁。蟋蟀本身就是物候生物,其战力受到自然条件严苛的制约,蟋蟀的优劣实为气候变化的生动写照。”白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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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峰出版了多部关于蟋蟀的著述。
杭州成为南宋斗蟋中心,也与气候变迁有关系。白峰说,较之唐代,北宋的气候较为寒冷,唐代长安城里盛开的梅花、宫中栽种的柑橘,到了宋代都已经不能存活了。到了北宋末年,气候的变化忽然加剧了。据著名物候学家竺可桢先生的研究,12世纪是一个寒冷的时期,当时杭州每年的最后一场雪,一般是在阳历3月中下旬,最晚的记录是在阳历4月中旬,这相当于今日河北北部、辽东半岛的情形;公元1111年太湖全部结冰,冰上可以跑运输的马车,可见当时温度之低。
“几千年来,蟋蟀可以视为中国人宇宙观念的一个缩影,是对天地规则自然观的一个体现。”白峰说。
白峰还运用《黄帝内经》的理论,深入地解读蟋蟀,梳理出一条适应天时地利选养和分辨各色蟋蟀的途径。他在书中深层次解读了蟋蟀虫性、虫品、虫色演化与大自然运行规律的因果关系,这在以往的蟋蟀著述中从未涉及。他认为,自然界的季节变化、风寒暑湿,全部都影响着生命的内质和表征,人类如此,蟋蟀亦如此,这与中医理论似乎是一脉相承。气候变异,虫势也会变化,运用五行六气的方法,找出虫色逐年生化的规律,对分辨选养蛐蛐极具价值。而且用这种方法研究蟋蟀的准确率很高,他经常告诉朋友,今年该收哪一种虫,哪一种色的,哪个产区的,有一个大的方向。
【 斗蟋|小蛐蛐大乾坤,秋虫折射天地盈虚】白峰曾在文章中写道:悉天地之盈虚,率阴阳以出入,是为“蟋蟀”。这小小秋虫折射出天地的盈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