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涛&明末清初文人画:饱含了其丰富内涵的感伤主义情怀
明代中叶时期,浪漫主义思潮占据社会文艺发展的主要地位,预示了个性解放的来临。可是其后的清代统治,与明代开放性风气截然相反,整个社会充斥着丢失了思考、依据的头脑和理论的文化。
在这个黑暗时期,一波饱含了感伤主义情怀的文人、一群时代的孤独者们,不断坚持对自我的深度挖掘和对外的深刻思考,通过在作品中释放自己的激情愤慨,表达内心的孤独与悲痛,坚守心中的理想与美好,谱写了时代的精神悲歌。
癫狂悲歌的徐渭
徐渭,明代中后期人,出生时,已是明朝接近没落的时候,他的命运仿佛只是明亡的一个缩影。徐渭幼年相继丧父丧母,少年便寄人篱下,第一任妻子也在生下孩子后的三年去世,亲人的相继离去,使得徐渭内心极度荒凉。在政治抱负上,徐渭壮志满怀,文采出众,可他一生却经历了八次科举未中的打击和挫折。
仕途渺茫,人生无望,在入狱期间,他先后自杀过九次,其方式和决心令人不寒而栗,自此,感伤伴随了徐渭的整个后半生。入狱的七年,徐渭经历了从必死到重获生命的过程,之后便再无所顾忌,肆意释放自己,寄情艺术,在绘画和书法上透彻淋漓的表达自己对命运的呐喊。
徐渭出生时正值心学大盛,受到心学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徐渭在狱中的《玄钞类摘序说》中说:“自执笔至书功,手也;自书致至书丹,心也;书原,目也;书评,口也。心为上,手次之,目口末矣。”从中可以看出,徐渭反对盲目的尊古,也不会轻易听信别人的评论,他主张以“心”为上,并将此理念贯彻在绘画创作中。
徐渭作的《牡丹图》,不使用任何赋色,只以水墨表现,牡丹是绚烂、繁缛、富丽的,而徐渭作之却不着一色,从精神和心灵的自由来看,是为了除去负累,以求纯净的表达,体现了徐渭对色相世界的厌倦和不满,对人生的空漠和感伤之情,亦表达了他心中对纯净世界的追求。他对美有着自己的理解,这种美由他自己来定义。
徐渭的生平使得其画面内部透露的狂愤郁结,笔墨下的泪痕感伤,皆是其内心困苦、挣扎、焦灼、错乱的疯狂自述。徐渭画的《墨葡萄》,破墨、积墨手法运用自如,淋漓的水墨交融,笔势抒情奔放,不拘形似,在像与不像之间,画出了超脱物象的枯枝藤蔓和破败的残叶,此时的徐渭为逃离现世,已是纵情在水墨的世界中了,他在绘画中力图摆脱对现实表象的执着,关心最真实的自我情感。
徐渭在狂放的技法下合理地融入书法的线条,其笔下的葡萄藤如张旭的狂草,穿插肆意,又不失考量,利用超出想象的留白制造的空间布局,更加渲染了情绪情感的宣泄。徐渭的文学修养也是极高,他在画面常题跋诗句,例如《墨葡萄》中的一句诗:“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诸如此类的诗句在徐渭的画中经常出现,亦是为其画作增添了不少的感伤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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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哭亦笑的朱耷
朱耷,号八大山人,生于晚明末期,是朱元璋的孙子,明朝皇室后裔,十八岁时,明朝就灭亡了,随后不久,父亲负累去世,顺治五年,妻子早亡,朱耷奉母带弟走投无路,只得入耕香寺隐姓埋名,落发为僧,彼时的朱耷年仅二十三岁。
朱耷的一生都在因明朝后裔的身份不断逃亡,为躲避迫害,隐避山林道观,过着亦僧亦道的生活,可由于长时间被迫的忍受戕害和家国灭亡的痛苦,朱耷终是积郁成疾。据陈鼎记载,朱耷发病时,于街市或仰天大笑,或伏地恸哭,已是疯癫模样。
朱耷一生先后出家共三十余载,也曾还俗过、娶妻过,可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家国,在他的画作上经常能看到一种如同鹤形的符号,即“三月十九”四字,这是明亡的日子。朱耷只能通过这种深藏隐晦的方式来寄托自己对家国的深情,可亡国的事实已无法改变,最终在贫困潦倒中结束了这感伤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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