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如果没有贾赦逼婚,贾母原本打算如何安置鸳鸯的未来?(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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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推论下来,鸳鸯的未来,倒是大半可能给赦政琏中的一人做妾。是的,贾赦也有可能——如果他不是那么恶心,派了妻子替他说媒的话,未必会引起鸳鸯那样大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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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鸳鸯与贾母感情很深。不仅是贾母“离了鸳鸯,饭也吃不下去的”,鸳鸯也非常照顾老太太、顾及老太太的心情。如果是贾母动之以情,以“舍不得”为理由挽留鸳鸯,她也可能违背本意,屈从于贾赦侍妾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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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品中,贾母态度非常激烈,坚决反对贾赦的图谋。不过别想得太简单了,贾母既不是坚决反对贾赦纳妾,也不是坚决反对鸳鸯嫁人——如果鸳鸯嫁给贾赦,正好一辈子不离开贾母,何乐而不为?
引起贾母激烈反对的,是贾赦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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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是这样说的:“我通共剩了这么一个可靠的人,他们还要来算计!”“你们原来都是哄我的!外头孝敬,暗地里盘算我。有好东西也来要,有好人也要,剩了这么个毛丫头,见我待他好了,你们自然气不过,弄开了他,好摆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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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冲着王夫人说,引发了探春的代为辩白,为王夫人赏识抬举探春埋下伏笔。表面看来,贾母是气极了错怪王夫人。但是实际上,“外头孝敬,暗地里盘算我”的,又何止是贾赦邢夫人?王夫人暗中提拔袭人,先斩后奏撵走晴雯芳官四儿司棋,难道不是“暗里地盘算”贾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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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代人的权力争夺。从这个角度来说,王夫人挨骂,并不算冤枉。
问题是骂了王夫人,对贾母也没有好处。把王夫人归到“下一代”这个敌对阵营里,贾母自己就成了孤家寡人。你再能干,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集团,总是不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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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探春一劝“大伯子要收屋里的人,小婶子如何知道?”,贾母马上接受,闻过则喜,诚恳道歉。不是给探春面子,而是探春提醒了她:把矛盾的一方,从贾赦一人,扩大到整个“下一代”,实在是四面树敌的不智行为。
探春的辩白,把王夫人从矛盾的一方中抽了出来,缩小了矛盾对立面。但是她还不如凤姐更聪明:“谁教老太太会调理人,调理的水葱儿似的,怎么怨得人要?我幸亏是孙子媳妇,若是孙子,我早要了,还等到这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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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好像是插科打诨,其实暗藏深意。贾母已经挑明了贾赦是在“算计”自己,母子矛盾不可调和;王熙凤却偷换概念,把贾赦“算计”母亲这样的忤逆大罪,换成了好色这样的风流罪过。好色嘛,是男子常态。为好色而求娶,与“算计”无关,贾赦和贾母的矛盾,就没有那么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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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贾母的身份,有一个“算计”自己的忤逆儿子,也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她马上接受了王熙凤的暗示,把忤逆的儿子贾赦称为“你那没脸的公公”,把这件激烈的冲突定性为风流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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