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作家虹影出新书:我身材太矮,所以看得见最低处的真相( 二 )


后女性主义者
相对早年的我,我应是后女性主义者,比较宽容、理解男性,而不是用敌视的姿态对待他们。
我烹调,占领厨房,成为一家之灵魂,我是我女儿最好的母亲,我写作,也不再单纯地制造一场男女之战,而是去找根源,我也用口红和旗袍,面容温和,的确我不是男人想的那样青面獠牙的妖魔。
北大教授戴锦华曾用一句话回答她何以成了一个女性主义者,她说:“因为我长得太高了。”
我呢,是身材太矮,所以,我看得见最低处的真相。
重庆长江南岸野猫溪的一草一木都在我的血液里,从那里出发。我的成长经历跟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样,任何事都得自己做,不会有父母的怜爱,也不会有姐姐哥哥的呵护,也不会有邻居的帮忙,整个成长的过程孤独无援。我最怕冬天来例假,因为会将裤子全湿透,又怕别人发现,回家洗掉,没有别的厚裤子,就穿薄裤,守在灶前自己烤干裤子。在这个世界上,你要么活下去,要么死。就是一种这样的生存状态。
在早年,我无意识地套在这个词里面;在三十岁以后,我认为自己几乎还是在这个词里面;在四十岁时,就是2000年我从英国搬回北京,我对世界与两性关系产生了新看法,走出这个词来。我冷静,不是跟男人的世界妥协,而是试图理解男人的世界。在这个时期,我写了很多理解男性的作品,跟早期的纯女性故事相比,更想探求人性的多面。那个故事发生在汪伪时期,就是电影《色·戒》那个时代,用纯粹的男人故事来写旧上海那段乱世情仇,写人性的残忍。也是第一次钻到男人的身体里,想知道他们怎么对待自己的身体和情人,对待他们的权力。
女性意识
女性的自我觉醒,既是现代意识的表现,又是现代意识的象征。不仅上海如此,其他地区和国家也是如此。到了现代,才有把独立人格尊严放在第一的简·爱,才有敢于不守家法的包法利夫人,才有知道女性身体力量的娜娜,才有主动离婚的娜拉,才有敢于用自杀打破压力的安娜·卡列尼娜,才有敢爱敢恨的郝思嘉。
我一直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曾经,我的所有行为、我的写作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会让一些人不太喜欢,也不太适应,却也让另一些人很喜欢,引以为知己。
(摘选自《女性的河流:虹影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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