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2年 , 46岁的方孝孺被永乐帝朱棣下令诛十族 。刑场上,行刑官把837人逐个押到方孝孺面前 , 当着他的面一个一个地杀掉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在临死之前求方孝孺向朱棣低头,以换取他们的性命,没有,一个也没有 。
朱棣起兵之前,姚广孝就曾跟朱棣推心置腹:方孝孺德行操守都很高,一旦殿下成功,他势必不肯归附 。
到那个时候 , 还望殿下千万要施恩于方孝孺 。
要是杀了他,也就绝了天下读书人的种子 。
彼时的朱棣满口答应,随即开始与侄子朱允炆争夺天下 。
此后的事情果然被姚广孝言中,朱棣攻下南京后,方孝孺没有像其他士大夫那样选择归附 。
为此,朱棣将方孝孺关押起来 , 想杀一杀他的锐气 。
朱棣打算把登基诏书的草拟交给方孝孺来做 。
一来可以试试方孝孺的才华,二来可借此收拢天下士子之心 。
为了促成此事,朱棣专门找来方孝孺的学生廖镛和廖铭,由他俩亲赴狱中劝说老师归附 。
他们的老师没有丝毫归附的意思,还把两个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两位学生狼狈而退,朱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
眼看选定的登基日子在即,朱棣决定“霸王硬上弓” 。
那天,南京的皇城里一派喜庆气象,群臣上殿参拜新皇后,方孝孺也随即被“请”到了大殿之上 。
两个人强行押解着他,所过之处,两旁的人要么面无表情,要么赶紧低下了头 。
朱棣远远的看见,一簇白衣缓缓前来,再近了看,方孝孺居然是披麻戴孝前来,那一身的斩蓑,让朱棣如鲠在喉 。
还未等朱棣说些什么,匍匐在地的方孝孺却突然放声悲哭,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朱棣听来就是声声的嘲笑 。
痛哭流涕许久,不见方孝孺有任何停止的意思 。
朱棣实在忍不住了,便下令剥去他的丧衣,为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朝服 。
接着,朱棣皮笑肉不笑的对方孝孺说:“不要这样子嘛 , 我知道先生这段日子受苦了 , 可我从燕地来此 , 也是像学当年的周公啊 。”
“你想学周公 , 那我问你,成王现在又在什么地方?你口口声声说要辅佐成王,成王都没了 , 你又要辅佐谁?”
面对方孝孺的质问 , 朱棣早有准备,他说成王已经在宫破的时候死了,让我如何辅佐?
方孝孺不依不饶:“为什么不立成王的孩子为君呢?”
“国家自然是要靠成年的君王来治理啊 。”
“那你可以立成王的弟弟嘛 。”方孝孺的话可谓一击中的 。
此言一出,朱棣果然无话可说 。沉默片刻,他只能强行狡辩:“这件事是我的家事,先生还是不要过问了 。”
说完,朱棣命人将纸笔拿过来 。“草诏的事,还是得劳烦先生了 。”
方孝孺倒是没有直接拒绝,他接过笔没有丝毫的犹豫 , 随即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大字:燕贼篡位 。
“死算什么 , 反正这诏书我绝对不写!”方孝孺一边对朱棣骂骂咧咧,一边把毛笔丢在了一旁 。
坐在龙椅上的朱棣 , 眼看方孝孺当着众大臣的面如此羞辱自己,彻底把姚广孝此前的劝告抛在了九霄云外 。
他强压着怒火继续询问方孝孺:“你不写,就不怕我诛灭了你九族吗?”
面对一个篡位登基的新皇威胁,方孝孺依旧没有被吓住 。“你就是杀了我十族 , 又能怎么样呢?”
朱棣彻底暴怒 , 恨不得亲自把方孝孺暴揍一顿 。
由于方孝孺还在大殿上骂骂咧咧,朱棣立刻下令将他的嘴巴给豁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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