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盛大自然,倍感语言贫瘠之时,为什么仍是要写?|此刻夜读
文学报 · 此刻夜读
睡前夜读 , 一篇美文 , 带你进入阅读的记忆世界 。
【|身处盛大自然,倍感语言贫瘠之时,为什么仍是要写?|此刻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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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之册:关于自然、艺术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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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者时常有种感觉:当身处盛大的自然中 , 会倍感语言之贫瘠 。 许多以言辞描摹自然之美的尝试 , 若不是空泛的赞美 , 也常常接近于望而兴叹的喟叹 。 然而 , 仍是要写 。 在一切都被加速的当下 , 美的片刻连同被美所震慑的心境 , 总是转瞬即逝 , 不写 , 是主动的惨败 。 作家麦阁显然是经历过这种无奈的人:“宇宙是无限的 , 然而万物都有时 。 对于写作 , 有感而发即好 , 认真表达即好 。 ”
文/麦阁
刊于2021年7月29日《文学报》
01
有时 , 当我无言 , 静坐一片青草地 , 我会感到世界的丰盛 , 这时候我发现我的语言早已不算什么 , 这世间万物 , 已然远远超出我的语言 。
阳光的美 , 更多是它们通过一处湖水、一棵树或一片树林来呈现自己——看到它们从高处照射下来 , 一缕缕、板条状、金币般闪烁……阳光的美无处不在 , 它要我们在很多别的物体上看到它 , 赞美它 。
宇宙是无限的 , 然而万物都有时 。 对于写作 , 有感而发即好 , 认真表达即好 。
02
住了十来年的南市桥巷育才弄的房子 , 前后都有树 , 房子的北面是两棵近百年的银杏树 , 前面有玉兰树 , 树木虽然不多 , 却能在早晨听见鸟叫 。
很多时候 , 我都是在窗外响起的鸟鸣声中醒来 , 它们的鸣叫就好比我设定的闹钟一样准时、亲切 , 就在它们的叫声中 , 新的一天开始了 。
春夏秋冬 , 窗外都不变地有鸟叫 , 相比较 , 数春天时最为热闹 。 这些鸟鸣声 , 我觉得它们并不闹腾 , 也不刺耳 , 在我听来很是清脆悦耳 , 让人欢喜 。 每一个早晨听见鸟鸣 , 我就睡意全无 , 不想也不愿再睡了 。 我听着各种鸣叫 , 估计着鸟儿们大概有多少种 。 但说实话 , 这些鸟 , 我从来都是听到的叫声多 , 看到它们的身姿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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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和几个朋友去山林 , 听到一阵脆鸣 , 朋友说 , 那是杜鹃鸟的声音 , 真是好听 , 声声入耳又入心 。 另一个朋友说 , 杜鹃鸟是懂得人类感情的鸟 , 所以它的叫声听上去是不一样的 , 它的鸣叫里有它对人世的理解——有爱 , 有无奈 , 有悲悯……
03
《远航》 。 偶然看到的“80后”作家向迅的摄影作品 , 印象极深 。
画面上 , 宽阔的水流 , 几乎看不清的两岸作物 。 对的 , 在这幅摄影作品里 , 两岸并不是重点 , 但它们必须存在 , 有了它们 , 那只江水里正在行驶的货船 , 我们才能看出它的重量与重要 。 它载着人类的货物 , 从远方驶来 , 向远方驶去 , 目的地不为人知 。 在摄影家用影像凝固的这一刻 , 它辽远 , 苍茫 , 凝重 , 深含人世的不易与艰难 。 这是这幅作品让我读到的心声 。
远航的船依然在行驶 , 事物的时过境迁都是时间的碎裂 , 摄影是对时间的挽留与凝固 。
04
家乡五月高大的楝树花 , 紫云一样浓浓盛开 , 那么细密 , 在风中的花香 , 浓重黏稠 。 楝树花细小而繁多 , 花期长 , 我至今没有明白的是 , 为什么楝树又叫苦楝 , 只是因为她发出的花香里糅杂着一股苦味吗?像等待 , 像相思与离愁 , 像生命的底色与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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