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兰|素鸡？暂停？举虫？奥运项目的上海话，侬读得清爽伐林妹妹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
每当唱响这熟悉的旋律，人们的眼前总能浮现起王文娟所饰演的林妹妹眼眸低垂的娇羞模样；而如今“千呼万唤唤不回”，依依不舍的戏迷唯有在徐王经典中寻找伊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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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版《西园记》演出照
昨晚，上海越剧院红楼团在保利城市剧院献演师生版《西园记》。仿佛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这场演出早在月前就已定档，钱惠丽、王志萍、王婉娜、李旭丹两代徐王派传人同台演绎经典，一个抬眸、一个转身都是越剧艺术代代相传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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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版《西园记》演出照
这是徐王经典中难得一出轻喜剧。强忍伤痛、调整情绪，王文娟嫡传弟子王志萍在后台独自静了很久，她说：
这版《西园记》是为传承而排，又恰在今晚演，意义不同，要演好。对我们学生而言，是汇报也是告慰老师在天之灵。
素以凄清唯美见长的越剧，甚少如《西园记》这样的轻喜剧，这是徐玉兰、王文娟两大流派宗师较晚期的作品。于越剧是创新探索和突破，于戏路本身是种拓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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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娟在《追鱼》一剧中饰演鲤鱼精
要演好《西园记》中的王玉真并不容易，既要保留大家闺秀的端庄大气，又要演出轻喜剧的喜剧效果，花旦在剧中借鉴昆曲闺门旦的表演方法，依然是笑不露齿、行不露裙，却又得在动作、神情中展现越剧花旦的独特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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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葬花”选段，
王文娟的表演堪称经典
“
王志萍说：“越剧之所以永远年轻，就因为老师们永远在创新。
王文娟爱戏，也爱琢磨戏。她的琢磨并仅仅不局限于戏本身，而是很懂得“功夫在诗外”。
晚年王文娟写书法、画国画，兴趣广泛，王志萍说：“就在93岁高龄时，老师还兴致勃勃开始学评弹，你看她是心血来潮，实则都是为了戏。这不，她根据毛主席诗词谱曲的《蝶恋花·答李淑一》里就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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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娟获得第七届上海文学艺术奖
问王志萍，老师最可爱之处，她掰着手指头：“那可太多了，永远乐观、永远坚强、永远积极，永远热爱生活。”说到此处，始终克制着情绪的她突然泪目：“往年这个时节，舟山开海，我都会第一时间拿新鲜的梭子蟹给她，处理干净了上锅清蒸，鲜得不得了，伊顶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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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千里共婵娟”——全明星版王派越剧专场，
90岁的王文娟登台献唱
尽管至今难以接受老师的离去，但王志萍却也不敢忘记老师未竟的心愿。“疫情暴发前，她就踌躇满志地想要为《红楼梦》写一部通识教材。越剧《红楼梦》中很多经典唱段流传广泛，可谓家喻户晓，民间也有很多戏迷票友曲不离口。老师就想把《红楼梦》中黛玉的唱腔、表演拆解，用文字、音频、影像的方式记录下来，让哪怕普通人也能跟着学、跟着唱。这件事情，我想还是要尽力去圆老师这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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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版《西园记》演出照
开演前，需要整理情绪的还包括王文娟晚年时常伴她身侧的传人李旭丹。
昨晚朋友圈里有人放出了一张照片，开演前舞台侧幕边，已然化完妆的李旭丹努力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一来怕糊了妆容，二来也怕情绪“塌方”。然而，在剧中唱到“景物依旧人亡去”还是让她险些“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