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谈的诗歌盒子:不补课的暑假在公园写诗吧( 二 )


|蒋一谈的诗歌盒子:不补课的暑假在公园写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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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一谈
澎湃新闻:这个“诗歌盒子”也被很多截句装饰着 , 好像这种短短的文本更有一种直给的力度和文艺感 。
蒋一谈:是的 , 我在2008年第一次去日本樱花节 , 大阪公园人山人海 , 但是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 , 旁边有个俳句箱 , 你可以现场写俳句 。 而且在日本很多商品上 , 矿泉水瓶上都有俳句 , 它已经成了日本的一种生活方式之一 , 他们已经不在意我写的俳句是好是坏 。
这更激发我去思考 , 日本有俳句 , 中国也应该有截句 , 我们要进一步地跟上这个时代 , 寻找和年轻人更贴近的文体 。
我认为的截句 , 它是没有题目的四行诗 , 它是最短的现代诗 。 就相当于俳句一样 , 当它成为一种写作形式的时候 , 它超越了好与坏 。 我希望大家都觉得它就是我手边的事儿 , 我想写就写 , 比如我在读里尔克的诗集 , 我就会在有感触的地方、同时也会受身边环境的触动随手写下:“我偏爱稀疏的草地” , 我们会看到奥森公园茂密的草地 , 我可能我会不喜欢 , 那为什么呢?“因为在那里我和雨都有思考的余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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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写下的“截句”
澎湃新闻:你也出版了《给孩子的截句》 。 截句是不是天生更契合小孩儿的那种阅读习惯?
蒋一谈:一定程度上 。 它打破了诗的神话 。 我遇到的年轻人们其实写了很多很好的感受 , 是句子 , 但他们不敢说自己写的是诗 , 或者说不敢认为自己有可能成为诗人 。 他们认为诗歌是私人的东西 , 不是这样子的 。 诗意是每个人都有的 , 但有没有诗歌才能那是另外一回事 , 但我们要尊重个人的诗意 。 诗意要有 , 而截句就是个好方法 , 在不断地写作中更新鲜的感觉就会出来了 。 也就是说写作本身 , 第一需要有感觉 , 第二需要有自信 。 如果你写的东西你自己都认为它不行 , 那也不行 。
澎湃新闻:我记得2017年的时候 , 有一批小孩儿大概六七岁就写了特别好的诗 , 就比如“灯把黑夜 烫了一个洞”“纸币在飘的时候 , 我们知道风在算钱” 。 你对于他们这个怎么看 , 因为他们写的是截句 。
蒋一谈:其实像小孩儿写出这种东西我一点不吃惊 。 如果是成年人写的话 , 我反而要给他鼓掌 。 成年人写 , 难 。 这中间有个小误区 , 在中国的文学批评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认知 , 就是给孩子写作要低于给成年人写作 , 但实际上给孩子写难道仅仅是给孩子写诗吗?不是 , 我也是给我自己写诗 , 我就当成透明的诗来写 。 成年人可以给孩子写 , 也可以给自己写 , 孩子们也可以给世界写也可以给自己写 , 我们突然有一天会发现 , 好多作品孩子们喜欢 , 成年人也喜欢 , 那就是一种境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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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闻:谈谈这个空间 , 当时你是怎么起念弄这样一个空间呢?
蒋一谈:我见了一万一千多名孩子 , 在教室里也做过很多场活动 。 我发现这种在户外的诗歌体验孩子们更喜欢 , 而且能够跟大自然去接触 。 有一位认识十五六年的朋友知道我的想法 , 然后就带他的好朋友——阅读公元的创始人潘子亮先生一块来见面 , 他说这个想法也挺好 。 然后在中国的有几个重要的诗人就说 , 咱们什么时候做一个诗人的院子 , 可以在郊外做 , 也可以在市里边做 , 然后就有了共同的思路 , 诗人们一块来谈诗歌谈文学 。 正好也有这个机缘 , 奥森公园要做葵花季 , 我就说那不是正好吗 , 有空间有时间 , 就做了 。 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