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红楼梦刘姥姥:当初丢掉的尊严,总有一天我能挺直腰杆拾回来

刘姥姥是个乡野村妇,因日子实在穷得没法过下去,才去贾府打秋风,如果说刘姥姥第一次去贾府打秋风,凤姐虽摆架子但也痛快地放下二十两银子,足够他们过一年了,那么第二次去贾府送蔬菜瓜果的刘姥姥,则因被凤姐、鸳鸯作弄,出尽了洋相。
凤姐|红楼梦刘姥姥:当初丢掉的尊严,总有一天我能挺直腰杆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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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对刘姥姥的取笑方式,是给她戴了一头的花。不得不说这种做法有些损,毕竟刘姥姥是个老人家,按年纪看,都能做她祖母了。
贾母便拣了一朵大红的簪于鬓上。因回头看见了刘姥姥,忙笑道:“过来戴花儿。”一语未完,凤姐便拉过刘姥姥来笑道:“让我打扮你。”说着,将一盘子花横三竖四的插了一头。贾母和众人笑得了不得。刘姥姥笑道:“我这头也不知修了什么福,今儿这样体面起来。”众人笑道:“你还不拔下来摔到他脸上呢,把你打扮得成了个老妖精了。”刘姥姥笑道:“我虽老了,年轻时也风流,爱个花儿粉儿的,今儿老风流才好呢。”
但刘姥姥显然是豁达而有智慧的,此时她若是露出不高兴的神色,不仅凤姐脸上无光,而且众人也觉得没趣,她更是没法在贾母等人跟前讨个好。但她若是只笑笑,场面也不会那么和谐有趣。
刘姥姥的过人之处在于,她能很好地配合凤姐的凑趣,她说自己修了福,今天这么体面起来。众人说你该把花拔下来摔她脸上去,她把你打扮成个老妖精了。刘姥姥巧妙地把众人说的“老妖精”替换成“老风流”,说她年轻时也风流,今天老风流才好。这话说得既不伤害凤姐,也回应了众人让她拔花的建议。她的自黑,恰到好处。
刘姥姥后来被捉弄,是在饭桌上。
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一个篾片相公,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一个女篾片了。”……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似牛,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自己却鼓着腮不语。众人先是发怔,后来一听,上上下下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刘姥姥便伸箸子要夹,哪里夹得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箸子要亲自去捡,早有地下的人捡了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响声儿就没了。”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她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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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和鸳鸯商议让刘姥姥在席间说笑话,刘姥姥也会意,这个捉弄让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令人欣慰的是,凤姐和鸳鸯随后都给刘姥姥说明情况,鸳鸯也向刘姥姥道了歉:
一时吃毕,……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刘姥姥笑道:“姑娘说那里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可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个笑儿。我要心里恼,也就不说了。”
刘姥姥是个心里明白的人,她知道这些奶奶和丫头都是为了哄老太太开心,她也知道自己到人家家里来一趟不容易,既来之则安之,况且是受了人家恩惠的,自己丢一点面子,让人家乐一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些行为是否就表示她没有尊严呢?其实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