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诗歌来到美术馆|凌越:沉默也是一种美德

1985年 , 凌越正在读初二 。 一天课间休息 , 他躺在操场草地上静静望着天空 , 产生了一种轻微的幸福和喜悦之感 , 几个句子不经意地掠过脑海 , 他吃了一惊:这不就是诗吗?
回到教室 , 他已经听不进去课了 , 于是找出一本作业本翻到空白处 , 把刚才闯进脑海的句子记下来 。
“那首诗肯定很幼稚 , 但是这个感觉奠定了我成为诗人的基础 , 是我成为一个诗人最根本的动力 。 ”“是我第一次体验从身体经验向精神世界跨入的感觉 。 ”前不久 , 在做客上海民生美术馆“诗歌来到美术馆”活动时 , 凌越如此谈及他最初的诗歌写作经验 。
三十多年来 , 凌越写诗 , 写评论 , 也做翻译 。 出版有诗集《尘世之歌》《飘浮的地址》 , 评论集《寂寞者的观察》《见证者之书》《汗淋淋走过这些词》 , 和梁嘉莹合作翻译《匙河集》《兰斯顿·休斯诗选》《赫列勃尼科夫诗选:迟到的旅行者》等 , 主编“俄耳甫斯诗译丛” 。
凌越的诗歌特别注重戏剧性 , 强调“直接的力量” , 追求词语的“颤栗”效果 , 同时富于创造性和深度 , 多角度地击中生活的要害之处 。 他对当代诗歌中过于呈现日常生活的“鸡毛蒜皮”保持警惕 , 也对苦难书写、滥情表达表示不满 , 而对于很多诗人写到一定阶段后追求“大诗”“长诗” , 凌越并没有兴趣 。 他说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 要写什么传世之作 , 他所希望的就是老老实实一行一行写 , “写得好的三行诗 , 比写得不好的三百行诗要好 。 ”
诗歌|诗歌来到美术馆|凌越:沉默也是一种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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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右)
年少时期 , 他就知道什么是好诗了
凌越有个比他大20岁的堂兄 , 曾参加过《诗刊》社“青春诗会” 。 堂兄为人儒雅 , 在家族里很受尊敬 。 每年过年家族聚会时 , 凌越就在小板凳上听堂兄高谈阔论 , 听他谈文学典故 , 无形之中 , 给他树立了典范:做一个诗人挺好的 。
在这种氛围下成长的凌越 , 经历过初中那次最初的“诗歌震颤”后 , 1988年他考入了华东政法学院 。 尽管对法学毫无兴趣 , 但在华政 , 他认识了一些非常优秀的诗人 , 其中最重要的当属朱朱 。
一进大学 , 凌越就开始寻找同道 。 他问同乡 , 华政有没有诗社 , 被告知朱朱搞了一个 。 凌越完全不知道朱朱是谁 , 是男是女 。 顺着同乡手指的方向 , 凌越看到了一个在操场上踢球的男生 , 挺瘦的 。 这是凌越对朱朱的第一印象 。
后来 , 他参加了朱朱他们搞的校园诗歌大赛 , 拿了二等奖 , 一等奖空缺 。 奖品是几本诗集 , 包括叶芝的《丽达与天鹅》《美国自白派诗选》等 , 凌越至今保留着 , “不是因为这个奖 , 而是确实是好书 。 ”但是这个奖让凌越认识了更多爱好诗歌的朋友 , 包括在当时已经名声在外的陈东东、宋琳等 。
“很年少就认识这些很好的诗人 , 对我的影响是非常重大的 , 就是我知道哪些是最好的诗人 , 什么是最好的作品 , 应该看哪些书 。 ”凌越说 。 在阅读资源相对不易获取的年代 , 凌越在大一大二时就读到了史蒂文斯诗集、狄兰·托马斯、艾略特、《美国诗人50家》、《诗人谈诗》、《美国现代诗选》等优质诗歌 , 让他很快及进入到一种当代诗歌写作语境 。
在诗里 , 他给自己戴上了面具
然而直到在广州工作期间 , 凌越才留下第一批诗歌作品 。
1994年年末 , 凌越来到广州一所高校任教 , 有了一间自己的教师宿舍 。 宿舍里的陈设很简单 , 一张陈旧的单人木床 , 一个笨重的木质写字台 , 还有两个高大的储物柜 , 里面只有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