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贝马斯|用诗歌记录成长

哈贝马斯|用诗歌记录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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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诗集《句叙》,首先见到这样一些场景,“陈家宅的一个午后”“小时候的两条河”“戊戌年正月初三会初中同学”“爷爷奶奶、上海姆妈和寄爹”……这些带有自传色彩的句子被诗人陈鸣华收入了最近出版的诗集。认真地读上几首,就能猜测诗人的写作策略。作者似乎有意作为一个市民生活记录的在场者,同时,一首首短诗也展现了自身的成长履历。
《句叙》有多个板块,反照历史的,落点当下的,俳句实验等等,而那些近乎记录市民生活的篇什置于诗集的最前部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些影像般的诗歌在场景观,在大多数写作者那儿,可能会被看作过于日常,缺乏陌生感:“一座旧屋”“在旧屋边躲避一场雨”“一个木匠在午后酣睡,一堆刨花堆得很高”等等。一幕幕情景剧的播放效果,可能正是诗人所追求的,通过竖向的长短不一的句叙,这些容易遭遇忽略的景观被意外地提升,同时又不经意地消解了那些曾占主角的宏大叙事的逻辑性,取得了直观的审美趣味。
【 哈贝马斯|用诗歌记录成长】上世纪岁尾,原先崇洋色彩浓郁的中国诗歌被日常生活的场景介入,写作视角开始转换,那时许多诗人意识到不能盲目跟着西方人跑,要是一味地学着他们的语法腔调,最终我们赖以生存的汉字会失去自身的表意功能,而由此诞生的诗歌,最终成了西方文学的衍生物。不少诗人开始觉醒,从语言回归,关注当下历史的发生现场,以写实的姿态面对生活,这般的回归渐成诗歌写作的主流。《句叙》中频频出现外公、舅舅、寄爹、堂兄,以及同一天入学的“陈家宅的赵觉民、陈金海、陈英、吴建英、甘彩英……”(《时光的淡水》),原本很日常的名字此刻却具有了历史趣味,被一一排列在句叙中,这里面能拓展的信息是多元的,这些学生或闲逛,或奔跑在“界浜、野池浜”边,在上学的路上听着大自然的各种声音,“杨柳、蟋蟀和蝉鸣/大自然的鼾声/在故乡起伏/那时泥土新鲜/蔬菜讲政治/番茄、黄瓜扭红绿秧歌/豇豆、落苏、丝瓜、毛豆/与鸡毛菜、茭白在田间赛诗”,那个时代响亮着励志的音乐,即使在上学的路上,也时常能听到,“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你情不自禁地雄赳赳气昂昂走向前方的校园,“露天电影姗姗开场/《英雄儿女》励志一生”,这些都是历史特定阶段的在场景观,是当时的生活记录,毛茸茸的可以触摸。用德国哲学家哈贝马斯观点来看,现实的生活世界是一种象征性的结构,它以语言为内在核心,揭示出广泛的背景共识。“这一个”背景共识,就给历史提供了图像。且记录且成长。(程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