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面子（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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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固国图片/来自网络
小高长得并不高，一米六多点，别说在男人中，即使在女人中，也是“鸡立鹤群”。
个子矮，和别人动起手来，往往吃亏。他呢？嘴贱，和别人说着说着话，就带出来污言秽语。所以，别人揍他，也时常有的事。每次挨揍之后，小高回到家里，气得砸桌子摔板凳，饭也吃不下。
没办法，媳妇就劝他：“你如果觉得委屈，面子上过不去，就打我吧！”鬼使神差，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真的挥起巴掌，想打媳妇。
“你个子太矮，够不着我的脸，”媳妇说，“没有存在感，就站在凳子上打我吧。”
小高站在矮凳上，终于和媳妇一样高，挥起巴掌，“啪”地一声，打在媳妇脸上。他打了第一下，不敢打第二下，怕惹恼媳妇；对方如果还手，肯定吃不消。
媳妇接着劝她：“你如果还不解恨，再打一下吧！”
小高于是又打了一下。在别人那里受委屈了，他终于在媳妇脸上找到了感觉，拍拍身上的土，从板凳上下来，回归到正常状态。
不过，媳妇也有揍他的时候。那次，小高喝醉了，在家里耍酒疯，抱怨命运对自己不公，长得这么矮——想泡个妞，别人也看不上。
如果仅仅说说也就罢了，他因为心里不平衡，竟然要砸电视机，还要动手打媳妇。媳妇忍无可忍，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向上一拽，如抓起一只小鸡；接着展开右掌，劈脸就是两耳刮子，骂道：“你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咋也成了人！”
小高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酒也清醒多了，忍不住求饶：“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媳妇依旧不依不饶，照着他脸上，又补了两耳刮子，余怒未消地说：“你这狗东西，不揍你，不长记性。”
“吃一堑长一智”，从此之后，小高再也不敢在媳妇面前耍酒疯了。况且，“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只要媳妇一发火，他就如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一点精神头。
那天，小高又挨打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这次挨打，是一个中年妇女揍的，问题还出在那张破嘴上。被一个女人揍的狼狈不堪，实在是奇耻大辱，他回到家里，接连两天，不吃不喝，气得肚皮一高一低起伏，怕熬下去，能不能保住小命还不好说。
媳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说：“你觉得心里憋屈，就打我吧！”小高躺在床上，动也懒得动，只是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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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媳妇只得跪在床前，拉起他的巴掌，打自己脸。一下，又一下，小高有气无力地举着手掌，跟着节奏走，虽然轻来轻去，却找到了感觉，心情好多了。
恰好，邻居王婶来串门，目睹了一切，悄悄对小高媳妇说：“你呀你，怎么没一点骨气，让男人打自己的脸。”
媳妇解释说：“他在外面活着憋屈，回到家里，我不得不给足他面子。”
小高躺在床上，听得一清二楚，感动地热泪直流，从此之后，再也不动手打媳妇。
壹点号李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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