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人|李宏伟《引路人》:人类在灾难面前的选择( 二 )


江汀则引用罗杰·加洛蒂对卡夫卡作品的评论 , 来总结李宏伟的中间态度:“他既不是对世界原封不动的模仿 , 也不是乌托邦的幻想 。 他既不想解释世界 , 也不想改变世界 。 他暗示这个世界的缺陷 , 并呼吁超越这个世界 。 ”
一切科幻写作都是写作当下
季亚娅表示 , 这本书的主题恰好跟她这两年做的两件事有关 , 一个是女性 , 一个是生态 , 这也确实是这两年非常受关注的两件事 。
她认为李宏伟创作的原动力可能是现实焦虑:“当时最让我震惊的 , 就是他这个情节设计的核心:35岁没有找到对象的男性将会被流放到匮乏社会 。 网络上经常出现的一种集体的焦虑和无意识 , 就是关于两性性别话题的探讨 , 也是网络上特别流行的一个很主要的话题 。 很有意思的是他对爱情和两性关系的隐喻 , 中间有一个章节是樱桃园 , 那里面完全是一种诗意的叙述来探讨两性相处之间的各种可能性 , 有相爱 , 还有破坏 , 还有仇恨 。 最后达到的限度和可能性 , 以及最后那个状态 , 是两性合二为一的理想的人 , 没有性别的人 。 ”季亚娅说 , “引入性别视角 , 借这个女性曾经有对立的思考模式 , 借助她的眼睛 , 伴随故事的进程 , 去结构“之间”状态 。 我从来没有觉得性别是他一定要表示的内容 , 但这是很好的进入点 。 性别视角的意义绝不是用一种话语打倒另一种话语 , 而恰恰是这个视角维度的丰富 。 ”
而生态则是指在文明和末世主题意义上的生态写作 。 她说 , 李宏伟对生态文学的理解 , 就是对自然的凝视中看清楚人类社会 。 “因为生态文学都有一个前提 , 就是灾难出现 。 有可能是环保灾难 , 有可能是自然灾难 , 比如这本书里写到的地震 。 也有可能是人和人之间的灾难 。 生态里面有一个词 , 废土意识 。 在这个废墟之上展开想象 , 恰恰是这个词汇和这种书写带给我们特别有启发性的地方 。 ”
借用轻科幻、非现实的外衣和对未来文明的想象 , 能够更自由地讲述故事 。 “设置一个未来的末世场景 , 把所有想讲述的东西放入整个文明构架里面 。 比如这本书里放入的东西——有限的平等是什么 , 无限的平等是什么;有限的自由是什么 , 无限的自由是什么;工业污染和辐射之后的废土地带又是什么样子;人类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管理自己渡过灾难 。 借用现实主义的故事 , 你没办法对背后直接的运行规则在前台表现 , 只能隐喻 。 但是在科幻题材或者末世题材里面 , 你可以把它呈现在前台 , 政治统治的模式、经济的模式 , 对人性伦理的探讨 , 都可以因为题材的弹性而拉扯到极限 。 ”季亚娅说 。
肖江虹认为 , 李宏伟的小说体现出哲学层面的稳定性 , 他完成了自我世界的构建 。 弋舟表示:“这个小说不仅仅给我们对未来人类世界的想象一些启发 , 所有的阅读都要对我们的当下起到某种抚慰 。 ”
【引路人|李宏伟《引路人》:人类在灾难面前的选择】黄德海指出 , 无论是两性问题 , 还是生态文学问题 , 乃至人类对自然生态的破坏问题 , 都是我们思维的局限所造成的 。 “比如过去我们破坏自然的时候会认为是为了人类发展 , 但是忘记这个东西可能反噬人类自身 , 如果早意识到这点就不会出现这么恶劣的后果 。 所以重要的是我们如何考虑这之间的状态 , 而不是果断地选择 。 不管是我们想维持田园牧歌式的未来还是狂飙突进式的未来 , 最终的方向 , 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