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民族|和而不同 深情则一——我的两部云南少数民族爱情戏剧创作( 二 )
云南少数民族文化的多样性、丰富性 , 让很多人都倍觉神秘 , 特别是一些婚恋习俗 , 与我们熟知的现代模式有着很大区别 。 因而 , 少数民族戏剧的创作 , 应尊重文化多元性 , 寻求深意不猎奇 。 创作者不应该把少数民族特有的文化现象当作一种猎奇对象进行放大 , 作为噱头吸引大众;更不能以文化一元观的视角来俯视甚至予以调侃嘲笑 , 这是现代创作者需要具备的价值底线 。 2013年 , 我应云南省花灯剧院邀请创作以摩梭族婚恋现象“走婚”为主题的花灯歌舞剧时 , 就秉承着“尊重、理解”的创作态度 , 通过戏剧去探求不同婚姻制度的特色 , 从而对今天人们婚恋态度进行反思 。
很多人听到《走婚》这个题目 , 都认为这是一个很有戏的题材 , 实际上 , 这是一个有着相当难度的选材 。 2013年 , 我深入到泸沽湖畔 , 一点点触摸着神秘的摩梭文化留给这片土地的余温时 , 对剧院其他主创说 , 大家喜欢这个题材 , 是因为它具备了引人入胜的猎奇元素 , 神秘的母系氏族走婚制度以及眼前这遥远而美丽的摩梭村落 , 但是我们不是旅游剧目 , 要做就做一个不猎奇、不炫怪 , 努力寻找并触碰摩梭文化灵魂 , 做一个有质感的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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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小河淌水》剧照 。 颜全毅 供图
于是 , 我在摩梭作家诗歌、散文中寻找着摩梭人的信仰和情感 , 去体味在“斯布阿纳瓦”(灵魂栖息地)前虔诚叩首群体的心态 , 也去思索在遥远雪山下生存的母系村落 , 以及他们对于爱情与婚姻的独特认知 。 我想用戏剧笔墨勾勒这种婚姻制度独特性背后的文化特色存在 , 无疑在比较中会形成更加强烈的个性色彩 。 当听完导演孙晋昆给我讲述的他曾听过的一个摩梭姑娘和汉族马帮汉子的爱恨情仇故事 , 我觉得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戏剧载体 , 而故事牵扯到的仇杀、背叛 , 被我舍弃了 , 反而愿意用更接近常态的剧情去讲一个文化冲突的故事 。 当我听到编剧合作者、有着丰富人生阅历的马良华先生闲聊中谈到他岳父 , 走马帮时被劫匪砍头居然死里逃生的稀奇故事 , 我顿时找到戏剧高潮生发的合理构成 。 一个热情似火的摩梭姑娘达卓玛与一个马帮汉人大拉七 , 在走婚中获得真挚的爱情 , 然而 , 在命运捉弄中他们分散 , 更重要的是 , 不同的婚姻观和文化背景 , 使他们永远推不开同一扇门 。 我用这样的四句歌谣 , 作为全剧贯穿始终的主题曲:“该流走的 , 你想留也难留;该留下的 , 你想带也带不走 。 ”这是来自摩梭民谣中对命运的某种领悟 , 我把它化为文化碰撞的必然结果 。
当一个戏剧想呈现出文化碰撞的丰富元素 , 它就不像一般剧目有个圆满的结局 , 给出一个清晰答案 , 在创作中 , 我想努力隐藏起对某种文化的态度 。 道德评判在文化的多样性面前有时显得一厢情愿 。 《走婚》一剧放弃了戏曲惯有的封闭式结构 , 代之以开放性的结局 , 同时 , 不作出任何评判 , 或许会对观众带来解读的惶惑和谬反 。 但是 , 我坚持认为 , 文化的魅力就在于多样性 , 当我们触碰到来自遥远雪域的走婚制度时 , 又何必着急用习以惯之的心理去进行臧否 。 剧情的结尾 , 是汉族的马帮汉子 , 最后唱着歌离开这片土地 , 离开他心爱的姑娘 , 偶然交织的线条 , 最终在文化的差异面前自然平行分散 。
歌剧《小河淌水》、花灯歌舞剧《走婚》都是云南少数民族婚恋题材的戏剧创作 , 通过两部作品的戏剧化呈现 , 表达的都是中国少数民族丰富多彩的情感世界以及人们对真挚爱情的向往和礼赞 。 “和而不同、深情则一” , 这是云南少数民族爱情婚恋题材给予一个剧作者的内心领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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