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顶一万句&惊喜还是叹息?乌镇戏剧节,他们“一句顶一万句”

这几天,戏剧很忙,在乌镇,戏剧可以把人们高高抛起,却又稳稳接住——时隔两年重新出发的乌镇戏剧节,除了“星光熠熠”的主席团和演出阵容外,坐在观众席“暗中观察”的嘉宾也是文化名人、明星云集,每个人都在不同的场合为戏剧发声,正如作家刘震云笔下那万千心事的洪流最终汇成“一句顶一万句”的至理名言。
一句顶一万句&惊喜还是叹息?乌镇戏剧节,他们“一句顶一万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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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与综艺不是鄙视链的上游和下游,而是一条河的此岸和彼岸
乌镇戏剧节缺席了一年,今年也有国际板块的半边天依然塌陷,却为什么回来?
史航说,“没有人觉得她不该回来,就像植物,没有人问她你问什么要盛开,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所有人的愿望变成一种愿力,乌镇就来了。”在他看来,“去年就好比静默期、充电期,而今年回归有一个很重要的板块,就是脱胎于《戏剧新生活》和《脱口秀大会》的剧目。戏剧能为综艺做的,综艺也能为戏剧做,这不是一个鄙视链的上游和下游,而是一条河的此岸和彼岸,这条河就是观众的关注。综艺中最后留下的人和作品是经过多少天的海选才能被认知的,有其存在的理由和价值。而经典的重新演绎也是一直不变的板块,一部作品,今年是冰、明年是水,后年是水蒸气,这是让大家非常好奇的地方。”
虽然不直接参与剧目的遴选,但在他看来,艺术总监制就好比“眼睛是你的眼睛,世界是完整的世界”,“如果你带着三重滤镜四重墨镜来看这个世界,它会呈现出一种样貌,但那不是真实的。所以一个选戏的人必须是360读无死角的,能看到彼此不同类型的戏剧之间是有联系的,是个人都能看得到区别,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到联系。乌镇戏剧节不是花坛,而是植物园。因此每一届都有始料未及的惊喜,也有不能免俗的叹息,我们每个人看完后都可以事后诸葛亮,说某些戏不该来,或是为什么能够被选上,但却要求这个选戏的人具备事前的前瞻性,更要努力去凝视这个世界所有的可能性,这其实是很难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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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读剧本中的弦外之音和言外之意
自称不懂话剧的作家刘震云,今年来有两部作品经历过舞台改编,分别是《一句顶一万句》和《我不是潘金莲》,“在改编话剧时,我作为小说的作者学到了很多东西。开始我觉得改编根本不可能,后来排练时他们也不让我去,说我不懂,来了添乱。当我第一次在剧场中看首演时,我发现话剧与小说结构完全不一样,话剧的限制非常多,优秀的戏剧家一定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开拓出无限的空间,带来超出舞台之外的意境。”
生活中,刘震云很爱读剧本,“莎士比亚、果戈理,前不久我还在读品特的作品,这些大家的作品我学的最多的就是台词,里面充满了弦外之音和言外之意。剧本和话剧还不一样,万一导演水平不高呢,还不如去读剧本。”眼下刘震云的又一部小说《我不是潘金莲》正在话剧改编中,“这次的创作方式与《一句顶一万句》不一样,但唯一相同的是剧组依然还是不让他看。不过对作者来说,其实真正的创作是在没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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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背后起决定作用的还是人的思辨性
剧作家刘恒是乌镇的常客,关于阅读和戏剧,见解颇为独到。在他看来,当下有一种看法认为现在阅读的人很少,但他却认为不仅不少,而且是空前的,毕竟大家都在读手机。
“因为剧本杀火了,有无数人开始读剧本。阅读剧本可能有一个空间问题,在什么场合读,还有一个功能的问题,为什么读。我自己就常常读,但通常是不会读出声音的,可是那年写《窝头会馆》时,宾馆窗外是一片草坪,有时为检验剧本,我会反复念,边念边删一些增一些,有一次我发现打扫草坪的工人竟然在窗外一直盯着我看。话剧台词必须是高度口语化的,检验是否口语化,只能通过阅读来实现,但是读和听的人会有完全不同的感受,《窝头会馆》第一次在人艺围读是我自己读的剧本,所有准备参演和正在竞争角色的演员都在听,我自己声情并茂,读到最后还哭了,有点丢人。读完后一个著名演员来找我,说听完我读的不知道自己的人物该怎么演了,所以阅读背后起决定作用的还是人的思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