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让你改编《第一炉香》，你行吗？( 二 ) 张爱玲|薇龙|非常态|红楼梦|问

于是乎，她和姑妈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也挺别扭，不是单单为姑妈闪回前史，展现仇恨，就能说清楚的。再加上薇龙父亲的“缺席” ，就让这种矛盾产生了更大的偏差。
化成第一炮灰的“张佳宁”
开始时睇睇其实是像焦大一般，先声夺人，放了头一炮，却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把自己化作了第一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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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版《红楼梦》中的焦大
这对非典型的姑侄俩，与其用王熙凤和林黛玉的关系来形容，还不如说是《海上花列传》中的黄二姐与黄翠凤。
虽然后来翠凤的翅膀硬了，常常数落为老不尊，还到处“轧姘头”的妈妈，但当自己准备赎身时，却还是“母女”俩联合起来，把恩客罗子富当成冤大头，好好的敲了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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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花》中的黄翠凤与罗子富
这种相爱相杀，却又彼此分不开的“母女”与“恩客”的关系，在《第一炉香》的姑侄俩，还包括司徒协，乔琪乔的身上，也有同样淋漓尽致的表现。
至于薇龙与乔琪这一对男女主角间的感情，电影中表现得很虐恋，极为委曲求全，而在小说中，当然也是“非常态”的，只是在张爱玲的妙笔生花之下，不会有那么多的具像，把疑问留成了回味。
那我的看法是这样，在《红楼梦》中，虽然贾宝玉和林黛玉之间是很近的姑表兄妹，但两人之间的爱情故事，不管是哪个版本，或者是按曹雪芹的原意来说，都是比较正常，赚人热泪，甚至心生向往的……
而虽然祖师奶奶14岁就写过《摩登红楼梦》，但那肯定只是游戏之作，如果她只是一味的的续写些同人作品，那就太过辜负了自己的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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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第一炉香》肯定是继承了前人经典的遗韵，同时又有自己的变奏与糅合，从而自觉的形成了自我的风格。
而具体的做法，就是我上文所提过的，将《红楼梦》与《海上花列传》有机的合并起来，两本写成了一本。
而在这个糅合的过程中，最受“伤害” ，改动最大的，不是姑侄俩，而是乔琪乔，也就是贾宝玉。
原本这个男主角是从小生活在脂粉堆里，得万千宠爱，偏偏又没有长成一个渣男，而是天生地养成一个超越时代的女性主义者。
最没有“容身”之处与之时的乔琪乔
但这种“超越时代”的特性，可以放在大观园里，却不方便搁在《海上花》中。
毕竟那是在清末上海的欢场中，很难想象有这般前瞻思想的男主角生存的空间，毕竟又不是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韦小宝传奇，也不是唯独适合张爱玲发挥天才的孤岛时期……
那就更别说把这份超然的爱情态度，女性主义，直接放到愈发现代些的香港半山腰的大别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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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云雨的睨儿不是袭人
于是，贾宝玉式的“乔琪乔” ，势必是尴尬的，因为他不方便是姑妈先夫家那边的亲戚，那样就太“红楼”了，于是他势必是个外人。
同时，他又无法像宝玉那样，和丫环初试云雨之后，还保持一种真正的“情圣”风骨，让人一点也不会怀疑那类似与林妹妹之间，如假包换的真情。
所以，他在现代的世俗观念，电影的理解评论中，就只是一个单纯的“渣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