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站#顶罪（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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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固国图片/来自网络
现在的孩子，娇生惯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在办公室办公。一个学生进来了，哭丧着脸说：“老师，有人在我脸盆里撒尿。”
“谁？”我差点儿恼了，“在别人脸盆里撒尿，简直是无法无天！”
“老师，我也不知道，”他说，“我去宿舍的时候，看到脸盆里黄黄的东西，就知道是尿。”
肯定的，一个孩子再傻，也不至于当着人家的面撒尿。当务之急，是把这个学生找出来，狠狠地处罚他，引以为戒，甚至杀鸡骇猴，杜绝类似情况发生。
我调了监控，没有外宿舍的学生进去，说明是内部人员所为。除“受害者”之外，这个宿舍总共住了五个人，我让他们站成一排，好好想一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主动承认，争取“宽大处理”。
可是，自始至终，没有一个学生站出来承认，即使多次“恐吓”，也无济于事，弄得我一筹莫展。“法不责众”，我让他们暂时回去，好好想一想，谁办的错事自己心里明白，别人也会看到，“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老师查出来，肯定从严从重处理。
自然，和他们谈话的时候，我一直察言观色，看看谁有异常反应。特别是那两三个经常调皮捣蛋，给班里添乱的学生，是我观察的重点，“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毕竟是孩子，自己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不敢越雷池半步。
大班空，我把一个平时表现最差的学生喊过来，让他坐下，摆出一副尊重的样子，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查不出谁办的事，老师对这事绝对没完；但是，主动承认，给人家道个歉，买个脸盆，从此改正，这事也就过去了。都是孩子，哪有不犯错的？老师说话算数，绝对不再追究。”
他见我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说：“老师，这事交给我吧，我回去问问是谁，让他过来。”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让他回去了，其实也没报多大希望。
过了几分钟，一个小男孩过来了。他又瘦又小，还胆小，是班里的“小不点”，一直遵守纪律。说是他办的事，鬼才相信。
“老师，我错了，不该尿在同学脸盆里。”他胆怯地说，接着低下了头。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火气差点儿又上来了。
“我怕……承认了，您……处理我！”他吱吱呜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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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他站好，抬起头。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似乎读懂了什么，多年的班主任经验，直觉告诉我这事不可能是这个孩子办的。
“你什么时候尿在他脸盆里的？”我装作心不在焉地问。
“下午大班空。”他说。
“不会吧，因为今天检查，”我解释说，“大班空，公寓楼大门一直锁着，谁也进不去！”
“我……我……”他结结巴巴，不知道如何解释了，因为胆小，都吓得打哆嗦了。
【情报站#顶罪（小小说）】此时此刻，我心里什么都明白了，说：“你在替别人顶罪，回去吧，以后别这样了。”
“小不点”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自然，那个让他“顶罪”的学生，“罪上加罪”，真的好好“修理修理”！
壹点号李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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