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上巳天@春风十年石小梅:描摹昆曲最高级的模样( 二 )
但是,这里面肯定也有变的成分。尤其在唱腔上,有一段主腔叫【倾杯玉芙蓉】,我就没有按照常规出牌,而是在唱到情浓时用了气声的方法,这是传统昆曲演唱中没有的。但是,我认为此刻人物的情绪已经到位,观众的情绪可以被演员的唱完全牵引。经过这次捏戏,我得出一个经验:唱念做打,唱是第一位的。嗓子不要只会大开而没有大合,收拢着唱,观众同样会被你吸附进来,这也是一种别样的韵味。
在之后的创作上,我也会寻找恰当的点来运用这种方法。至于在做工等方面,我还是遵循昆曲传统的规范。
北青艺评:《题画》是张弘老师为您量身定做的,这种因人设戏的思路,您觉得有什么好处呢?
石小梅:为演员写戏!这对于戏曲来说非常必要。在我成长的道路上,我意识到一个事实:演员如果能够遇到一个好的编剧来为他写戏,那是演员之大幸。编剧知道你唱念做打的优势在哪里、弱项在哪里,然后把你的表演个性、嗓音特色镶嵌在戏中。比如,在创作《白罗衫》的时候,张弘老师结合我的条件,设计了大量的白口,最大程度发挥我的优长。
《访戴》诗情画意
《破局》动静相宜
北青艺评:捏戏和为演员写戏可不可以说是江苏“省昆”的基本创作模式?
石小梅:如果我们回溯到“省昆”的第一代演员张继青老师,其实也是这样的创作模式。先生们传给她的《牡丹亭·游园惊梦》《烂柯山·痴梦》,在《游园惊梦》之外,又为她量身定做了《寻梦·写真·离魂》;因为她的《痴梦》演得非常非常好,又为她量身定做了《朱买臣休妻》。作为后辈的我们也在汲取张继青老师那一代演员的创作经验。创作全本《牡丹亭》的时候,《拾画·叫画》是老师教我的,我们在这个折子戏的核心下又捏出了《幽媾·冥誓·回生》。我们虽然在向外扩展,但人物基调完全遵循老戏《拾画·叫画》。
这种创作方法可以说是我们“省昆”的传统,也是独有的方法。也就是,传承下来的老戏我们保持原貌,在这个老戏核心下向外延展,形成统一的整体,新捏的部分和老戏的样态八九不离十。
北青艺评:捏戏的艺术标准是如何设定的?
石小梅:捏戏的最高标准就是没有尽头,这就看你的审美高度在哪里了,审美高度决定了捏戏的高度。人生阅历在变化,审美也会随着变,捏好的戏也可能不断精进。
北青艺评:这次《世说新语》折子戏系列,您是作为导演和说戏人身份出现,对吗?
石小梅:捏戏是自己给自己捏,说戏是我给别人说,需要根据演员的条件,运用我的创作经验,演员的创造力也参与进来,是我和演员的共同创作。
我们的折子戏涉及不同的家门行当,且能单个独立演出,需要对应行当的老师来说戏,这就必须有一个说戏人的团队,以及需要导演统筹来保证整体审美风格的一致性。一般意义上的导演是对演员、灯光、舞美、服装等各方面的统领,我们的戏没有大制作,我的导演职责完全是在表演的话语体系下完成的。
北青艺评:折子戏《世说新语》里您最满意哪一出?
石小梅:在这次北大演出的八个折子戏中,我觉得《访戴》是最好的,一个小生、一个小花脸,一个着红斗篷的王徽之、一个着白衣的苍头,构成了一幅画,并且富有令人遐想的诗情。它既虚且实,“实”在于演员的唱做,可以激发观众的想象;“虚”在这个戏本身没有什么情节,就是行路人的情志。
《破局》我也很满意,一个大冠生应工,一个小冠生应工,两者都是生行,在“同”中创造差异之美。舞台上,周鑫饰演的谢安和施夏明饰演的郗超一静一动,一个是收敛的,一个是张狂的,动静之间暗藏两者的交锋,对比的反差形成观赏性。周鑫坐在椅子上时,没办法产生传统昆曲载歌载舞的动态表演,完全通过上半身来扩展表演可能,产生别样的动态美感;当他站起来时,二人的动作都是一致的、协调的、默契的,使得台上的他们很有CP感,这时就不得不佩服昆曲的美。实际上,以往用一个“美”字来形容昆曲太单薄了,我们的戏是用昆曲的表演、昆曲的调度、昆曲的家门行当等各方面具体地告诉观众,什么是昆曲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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