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从图书馆农民工到小镇做题家,在乡土中找到饱满精神的形象( 三 )

路遥$从图书馆农民工到小镇做题家,在乡土中找到饱满精神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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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雪峰《新乡土中国》《三联生活周刊》原副主编舒可文提出了“经验史”的概念,罗雅琳的《上升的大地》即是在经验史这样一个范畴下的写作。 关于“经验史”究竟指称的是什么,以及用怎样的方法研究,采访中,罗雅琳说:平常看到‘经验’这个词常常会认为它是个体的、私人的东西,存在某种小的、碎片化的经验与宏大的历史观念之间的对抗,我们常看到的命名为‘一个人的XX史’就是如此。所以,经验往往被认为是碎片化的、反宏大叙述的,背后预设的是一种绝对独立的个人主体,这样的主体观念当然是一种想象。这种用碎片化的历史经验解构大历史的做法,是经验史所要首先反对的。” “第二点我想引用英国文化理论家雷蒙·威廉斯的‘情感结构’理论来说明——文学作品看起来似乎是作者个人化的创作,是自发的、私人的情感活动。但是,威廉斯认为这种看似私人化的创作实则是受到了社会性的情感结构的影响,而这个情感结构是与社会组成方式以及经济运行结构都是相关联的。第三,经验史同样也强调经验的历史向度,即每个人体会到的经验不仅是被当下的社会结构塑造的、也是被历史塑造的。比如我们使用的一些词,做出的一些动作背后都是有一系列历史脉络的。最后,这本书的立场是强调——独特的中国经验,不要套现成的框架。经验是最能打破既有的理论束缚的。”罗雅琳谈道。 “经验史”的这种写作某种程度上给了研究者们一些自由,就罗雅琳《上升的大地》一书看,她的研究对象和方法并不拘泥:行文中,作者既关注了大的地域的概念如西部中国,也关注到具体的意象如黄河是怎样成为文化和民族精神的象征,同时也关注了现当代文学中的许多作家和现象,如路遥、梁鸿、农民工诗歌、刘慈欣……“我们在学院里的生活都是被划在特定的学科之下,但是我们和舒可文老师在讨论中分享着一个共识:经验史不该有学科的限制,它是一个跨学科的概念。”罗雅琳说。 而“经验史”要处理的“经验”究竟是怎样的?经验有经过反复验证的、已成为模式化的部分,是科学的基础和习惯的根据;同时也如我们感受到的,在这个更加瞬息万变的时代,很多现象出现、又在一夜之间消亡。罗雅琳说:“由此,我比较重视的是文学艺术本身的力量。文学艺术最为直接地把握了一个时代的核心意象,提炼出最为核心的时代的焦虑或是憧憬。这一套书系虽然强调了经验史的研究方法,但是并没有堆砌很多史料或是口述史,而是从文艺作品的角度出发。”